丈夫如此对待,尹致邦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所以我依赖沈温岚,将尹致邦视为最势不两立的敌人,甚至默默想过,如果他们真离婚了,我会选择跟在沈温岚身边。”
“后来才发现,”尹遂唇角挂了抹讥诮,“我的认知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沈温岚远比尹致邦的所作所为,更让我感到恶心。”
“我上一年级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大我三届的男生,叫易灼言。他是单亲家庭,自幼跟着父亲生活,但性格开朗,总是主动向我示好,后来渐渐就熟识,我还拉着沈温岚在他的邀请下去易家做客。”
“渐渐的,我和沈温岚去易家的次数越来越多。沈温岚很喜欢易灼言,总是跟我说,灼言从小没有妈妈很可怜,让我一定要跟他好好相处,把他当成自己最好的兄弟。”
“我听沈温岚的话,把他视为最重要的朋友,所有的东西都跟他分享。如今再回想,那段时间的自己就是个傻子。”
他放在栏杆上的那只手,不知不觉间握紧,背上暴起青筋。
“你一定想不到,”尹遂深吸一口气,看向姜吟,“其实易灼言是沈温岚的亲生儿子,她在嫁给我爸之前,跟别的男人未婚生子,后来为了沈家的企业跟那个男人分开,转头嫁给了我爸。”
“我在学校里认识易灼言也不是巧合,是易灼言父亲为了和沈温岚时常见面,精心谋划的局,而我只是局中的一颗棋子,任他们愚弄。可惜我知道的太迟,为真相付出的代价也是沉痛的。”
尹遂忆起七岁那年的某个周末,沈温岚带着他和易灼言从游乐场出来,两个小人还沉浸在游乐场的欢乐里,在路上追逐打闹。
沈温岚含笑看着他们俩:“别玩了,你俩看着点路。”
尹遂和易灼言都没听她的话,两人手里拿着水枪互相攻击着,兴致正浓。
这时,一辆失控的汽车朝这边飞奔而来,直直朝着尹遂和易灼言的方向。
沈温岚看到时变了脸色,急扑过去,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将易灼言紧紧护在了怀里,迅速扯向路边。
当时尹遂看到车子冲过来,原本是要伸手拉易灼言躲避的,可随着沈温岚冲过来,尹遂被她手臂上的力道推开,趔趄着跌在地上。
车子险些从他的腿上碾过去,幸好对方及时刹车,他才捡回一条命。
他膝盖和手肘的位置磕破了皮,额角的位置撞在道牙子的棱角上,血迹顺着伤口涌出,淌下来时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尹遂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抬头时看到沈温岚发疯一般地紧紧抱着易灼言,愤怒的语气里难掩关怀与后怕:“不是说了让你看路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让妈妈怎么办!”
听到沈温岚说出这句话时,尹遂脑子懵了片刻,他下意识觉得是沈温岚太着急护错了人。
可下一秒,他却看到易灼言带着哭腔埋进了沈温岚的怀里:“妈……”
尹遂怔愣着,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在这一瞬间,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些什么。
怪不得在学校里,跟他不同级的易灼言突然主动找他做好朋友。
怪不得沈温岚那么喜欢易灼言,无论给他买什么都有易灼言的一份。
怪不得每次去易灼言家,沈温岚总是在易灼言父亲的房间里待很久,而易灼言总是把他困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许他去打扰。
那对母子还紧紧的拥在一起,尹遂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上传来钝痛,没来由觉得一阵恶心。
周围是看热闹的行人,指指点点着,没有人上前,尹遂觉得自己像个被人围观的跳梁小丑。
所有的不堪和狼狈,暴露得彻彻底底。
——
直到回房间躺在床上,姜吟还因为尹遂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