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都是要男孩继承家业,不知道卫澧是不是也这样想的。
“不要了,你看宋将军那个女儿,不是也很厉害吗?”卫澧亲亲她的眼角。
“是啊,毕竟你都说了,将来要是有个女儿,肯定天不亮就把她薅起来去练功,那她将来出落的一定很厉害,女中豪杰。”赵羲姮揶揄他,小家伙还没出生,卫澧就喜欢的不得了,要是出生了,不要说这么严苛对待了,估计说一声重话都舍不得。
卫澧脸一红,觉得她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没到临穷末晚了,还是嘴硬,“是,我说的,女中豪杰。”
赵羲姮摸摸他的手指,吸了吸鼻子,卫澧的手掌滚烫滚烫的,这股子热意,像是能顺着他的掌心,一直传递到自己的心里一样。
卫澧说话不好听,但大多是口是心非。
无论他嘴上怎么坏,行动举止都很让人有安全感。但赵羲姮与他在一起,像是飘蓬有了着落,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同他说,就算他给不了什么安慰的话,就这么一直握着自己的手,她心里也就安宁了。
阿耶死后,她从未想过,世上还有个别的男人能这么靠得住,能这么爱她。
她爱不爱卫澧,她自己不知道,或许没那么爱,如果将卫澧与阿耶阿娘和孩子摆在一起,她一定首选的不是卫澧。
但她知道,自己可能喜欢他,同他在一起,就很开心,日日都想见他。
夜里宴会设在水榭,是镇北王当时兴建行宫时,专门留下来作为举办宴会的场所。
赵羲姮不喜欢奢靡,照着卫澧的风格来装的话,他必定是哪个贵用哪个,像个土财主,所以她将水榭装点之事全都揽下了,也没怎么饰以金银玉器,多以汉白玉装点,保留了原本简单硬朗的风格,看起来极为庄重,甚至不像个会有靡靡之音的地方。
赵羲姮觉得既然要办宴会,那府上缺些舞姬,自然要从教司坊请些来表演。
卫澧问,“你喜欢看歌舞吗?”
赵羲姮摇头,她不喜欢,每次看都昏昏欲睡,但正正经经的宴会,怎么能没有歌舞呢?
“那就不请了,惯的他们,在自己家还没看够跑这儿来看了?军中有战前舞,你看过没有?”卫澧兴致勃勃问道。
赵羲姮摇头。
“那我让陈若江他们准备战前舞给你看,特别激昂,你会喜欢的。”
赵羲姮觉得很好,但又觉得哪儿不对劲儿,这不是给诸位太守的送行宴吗?怎么卫澧专问她喜不喜欢呢?主宾皆欢才是正经的。
宴会上表演战前舞是令诸位太守及其家眷没想到的,他们原本以为能趁着宴会和乐的气氛扯扯皮,结果场面气氛硬生生整的格外肃杀,他们连筷子都不敢下,直挺挺地正襟危坐。
卫澧端坐高台,还难得好心地招呼他们,“诸位怎么不喝酒啊?”
战鼓雷雷,惊天骇地的,他们能喝进去酒心得多大?这到底是送行宴还是鸿门宴哇?
卫澧掀唇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不敢喝就对了,一天天给他找不痛快,他断不会让他们也痛快了的。
场面气氛凝重,赵羲姮暗暗掐了一把卫澧,“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将气氛搞的这么凝重折腾人呢。
卫澧故作疼痛,给足了她面子,“夫人说什么呢?”
她原本以为战前舞既然搬到宴会上,就是简化了的,没想到弄得杀气腾腾的,宾客坐立不安,“换下去,别闹了。”
好在她提前做了准备,请了山下教司坊的舞娘在台后备着。
鲜妍的舞娘上场之后,气氛陡然缓和,显得有几分其乐融融了。
卫澧和赵羲姮都不喜欢看,便专注在饭菜上,宴前两人用过饭了,但赵羲姮一人吃管两个人的,眼下又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