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趁着年轻,多攒点钱买房子,做点儿正经营生,阿妉总在村小教书领补贴不是那么回事儿,小卫你现在年轻跑车还能跑动,等年纪大点儿,还是稳当下来好,现在国家局势变化快,没事儿多学点儿东西,总有用上的时候。”
她大概是经历家庭变故,加上年纪大了身体不济,心态也转变了许多,和天下母亲一样,碎碎念起来没完,“将来等你们有了孩子,才知道孩子才是花钱的大头。”
赵羲姮和卫澧拿着馒头,两个人拼命点头,快把头点掉了,节奏出奇的一致,好像把她的话奉为金科玉律了,实际上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生孩子?远着呢。
再说他们还那么年轻,生什么孩子?还不够闹心的。
赵母看两个小孩子这么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连忙给两人夹菜,“多吃点儿。”
身体好好的,壮壮的,早点给她生个小孩儿玩。
晚上赵母睡在病床上,赵羲姮在一边陪床,卫澧则是支了个铺子在走廊里睡。
病房里人太多了,帘子根本起不到隔音的作用,鼾声汇成一片,吵得人睡不着。
赵羲姮翻来覆去一会儿,蹑手蹑脚穿上鞋,推开病房门,去走廊里找卫澧。
走廊的环境比病房里恶劣多了,臭脚丫味、狐臭味、汗酸味糅杂,熏得人眼睛疼,地上横七竖八睡着人,鼾声几乎要揭开天花板。
换药的护士像避地雷似的躲开地上的人,看见赵羲姮了,冲她微微一笑,点头。
卫澧睡在走廊边儿上的床上,他也睡不着,赵羲姮一过来他就发现了。
“怎么了?”他轻轻问,被浓烈的气味儿熏的咳嗽了两声。
“睡不着,来找你。”赵羲姮坐在他床边儿,熏得眼睛直流眼泪。
“咱俩出去走走吧。”卫澧将衣服披上。
医院后院是个小花园,白天时候供病人溜达用的,晚上没有人,就一盏路灯幽幽散发着光。
灯下聚集着乌泱泱一群飞舞的小飞虫,初夏的上海很暖和,晚上就算穿裙子也不会热,和东北不大一样。
脱离了令人不适的医院走廊,赵羲姮才觉得有些睡意。
卫澧把躺在长椅上睡觉的猫赶跑了,用衣裳擦擦椅子,招呼她,“来坐。”
赵羲姮迷迷糊糊坐下,耷拉着肩膀,打了个哈欠。
天边的月亮可真圆,像个刚烙好的烧饼,卫澧看看烧饼,问她,“你明天想吃烧饼吗?”
赵羲姮打了个哈欠,“都行。”只要比她做的好吃都行。
“以前还大小姐呢,倒是挺好养活。”卫澧闻言,轻笑一声。
“主要是怕我矫情起来你养不起。”赵羲姮怼人时候倒是反应迅速,一点儿亏都不吃。
“那你试试我能不能养的起?”
“切。”赵羲姮不屑地撇撇嘴,学着他抬头看月亮。
是圆啊,圆的像个大烧饼,“那明天就吃烧饼吧。”她忽然馋了。
“嗯。”卫澧应她。
不多一会儿,他只觉得肩上一沉,赵羲姮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头靠在他的肩上,呼吸均匀。
卫澧怕吵醒她,小心翼翼地低头,将她散落的发丝勾到耳后去,然后端详她。
这个距离,能闻到她身上的清香,只要稍微低一点点头,就能亲上她。
嗯……
自己的媳妇儿,亲一口不犯法吧,卫澧如是想着,缓缓贴近她。
“喵!
“喵~”
接二连三的猫叫声响起,草丛里出现两双荧绿的猫瞳。
一黑一白两只猫钻出来。
其中一只小白猫正是被卫澧赶走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