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涂林才不管她那个混蛋爹呢,把身后的谢玉麟拽出来。
“姑姑姑父好,我是玉麟,我爹是谢青郁,我娘是齐嫣,初来平州,冒昧了。”谢玉麟的神志从什么奇珍异宝上强行撤回来,赶紧低头弯腰行礼。
赵涂林闲闲往廊柱上一歪,坏心眼儿道:“谢家少主这次来平州走亲戚,没带些礼物珍宝?”
谢玉麟偷跑出来的,哪还能带礼物珍宝?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略微腼腆地低头:“玉麟不才,玉麟就是雍州最宝贵的宝物。”
他这话说得好像没什么毛病。
卫澧呲了呲牙,这小兔崽子跟他爹一样惹人讨厌。
赵羲姮还是很喜欢谢玉麟的,主要因为他长得好看。他父亲好看,他比他父亲更胜一筹。
与他一比较,那些画上的男子都成了庸脂俗粉。
当年她怀栀栀时候还想呢,若是谢青郁能生个男孩,结个亲家就好了。
她招呼谢玉麟过来,谢玉麟腼腆挪过去。
“今年十七了?”
“嗯。”
“师承哪家?你父母身体还好?”
谢玉麟一一乖巧作答,和一边揪草玩的赵涂林比,他好像更像个大家闺秀。
“在这儿住些日子吧,晚上想吃什么,让厨房给你做。”赵羲姮现在有些打消撮合两个孩子的念头,栀栀太野了,这孩子又乖又傻的,回头被欺负狠了怪让人心疼的。
谢玉麟眼睛亮起来,他舟车劳顿多日,都没好好吃几口饭,连忙举手:“想吃珍珠丸子、糖醋鱼。”
赵涂林忍不住嗤笑一声,是个人都知道什么叫客套,什么叫客随主便,谢玉麟倒是挺实在,点上菜了。
谢玉麟皱皱眉头,他好像又被嘲笑了,他为什么会被笑话?他明明没做错什么,姑姑问他想吃什么,他照实说了。
他的小厮春生忍不住扶额,就郎君这脑子,还美人计?一点都不转弯儿啊,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客套客套。
谢玉麟是个实在孩子,他一人吃了半条鱼、半盆汤、半钵饭后,方才羞涩地用帕子擦擦嘴,说自己吃饱了。
春生掩着面,觉得他们雍州的人都被郎君丢大发了。
“让你姐姐带你去安置,明天出去逛逛,平州的风土人情和雍州不一样,你看了应该觉得新鲜。”
谢玉麟拼命点头,他已经放弃要□□赵涂林的计划了。
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赵涂林很明显难勾引,他就不勾引了,在平州玩些日子,就回家。
就是他娘应该会揍他,不过没关系,爹会拦着的!
赵涂林没功夫陪这个小兔子似的郎君说话,随便指了个院子给他。
“姐姐,你能带我去吗?我怕找不到。”赵涂林才转身要走,就被谢玉麟抓住了袖摆。
春生不认路,他更不认路。
至于为什么他出门要带春生,因为春生不会告状。
赵涂林总觉得他的语气像幽夜里静静绽放在池塘中的莲花。
……
府上侍女这么多,不至于连个引路的都没有,偏偏谢玉麟跟牛皮糖似的硬是要赵涂林带路。
赵涂林走在前面,谢玉麟跟在她身后。
她骤然一转身,谢玉麟定住了。
“你再走两步给我看看。”赵涂林抱着胳膊微微扬起下巴给他。
谢玉麟身体僵硬,但还是乖乖照着她的吩咐走了两步。
“你怎么走路同手同脚?”赵涂林皱眉头,长得怪好看。
谢玉麟被她这么一说,越发紧张了,他平常才不这样走路。
他手忙脚乱想要调整过来,却左脚绊右脚,一下子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