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对着看似空无一人的偏厢内冷淡地吩咐道。
“遵命——”
话音刚落,从暗影之中传来了晏家暗卫的回应。
晏慈这才再次踱步,打算下楼去应付一下那位皇太子交代下来的无趣刁难。不过他刚走了几步,脚尖就轻轻碰到了一枚小物。捡起来之后在手中轻轻摩挲片刻,晏慈认出来,这应该是那位四皇子扮做伎人时挂在耳上的一枚耳坠子,从触感来看,唔,应当是一枚琉璃材质的莲花耳坠。
很显然,方才那少年张牙舞爪气呼呼冲出门去时,应当已经紧张得够呛了,连耳朵上的耳坠子掉了也完全顾不得捡。
“呵……”
晏慈用手指轻轻拨弄着掌中那做工精美,质地却格外脆弱的耳坠,眉头轻挑,随后,嘴角绽出了一抹很淡,很淡的笑意。
……
……
……
另一边,天香阁的雅间之内,季雪庭的内侍看着闯入门来的四皇子,简直被后者模样吓得魂飞魄散。
“四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也不怪那侍从这般腿软。
实在是季雪庭如今模样实在可怜狼狈:那短短上衣衣带早已尽数断裂,完全是靠着季雪庭用手搂着才护在胸口,腰带也早已不见,笼裤用的薄纱上到处都是用力挣扎后留下来的裂口,更不用说……季雪庭身上那些痕迹了。
这倒是另一边某位晏家少主完全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季雪庭因为体质孱弱,身上极容易留下淤痕。
晏慈自然认为自己行动得当,并未给四皇子殿下伤害,却不知道他那些掐弄揉捏,早已在季雪庭身上留下了数不尽的指痕。
看上去当真十分……
不堪入目。
“四殿下,刘恒那下贱玩意竟然敢这般让你受辱?小的这就找他算账啊呜呜呜……”
侍从声音都哽咽了,一半是吓的,一半是真的被那些痕迹给气的。
他跟着季雪庭在宫中也是肆意惯了的,如今表现特别有权阉气派,一边嗷嗷嚎着一边就要抽刀去找刘恒麻烦。
“闭嘴!别演戏了,我就不信你没听到刚才外面那动静,去去去,别烦小爷。”
季雪庭扯上身上那些恶心衣衫,一边骂着一边将手中布料丢了出去。
“呜呜呜,四殿下,您太委屈了呜呜呜,您说您图啥啊?那刘恒不过就是个小玩意,一个赌局而已,你不应就是了,难不成他还敢说您什么不成?殿下啊,呜呜呜,太子殿下都没敢让你受过这种委屈啊!”
侍从听了季雪庭的话,便也不再演戏,蔫蔫地跑来伺候季雪庭换衣服。只不过如今凑近了,眼看着那指痕位置不对劲,侍从是真的哭出来了。
“别哭了!这些……跟刘恒那家伙没关系。”季雪庭深吸一口气,额角青筋直冒冷冷解释道。
结果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侍从眼泪瞬间流得更凶了。
季雪庭看着伺候着自己长大的侍从,只得挤出了一个冷笑来:“这些痕迹,不过是我在回来路上看到了个漂亮玩意,一时兴起玩了玩,这才不小心留下的。”
侍从瞬间目瞪口呆:“四殿下,您怎么,怎么找了个这么不知道轻重的人伺候你啊?不,不对,你先前不是最厌恶旁人近您的身,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找,找乐子?”
“……是那人太浪了,所以才失了轻重。”
季雪庭咬牙切齿,冷冷说道。
这么一说,总算是将此事应付了过去。只不过,一直到回到岸边上了马车,侍从似乎依旧有些耿耿于怀。
“殿下,恕小的直言,您这次可太吃亏了,不过是个赌局而已,实在犯不上这样委屈你自己。”
他嘤嘤哼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