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三人之中, 就连身为上仙的天衢身上的注生娃娃也这般离奇消失,鲁仁脸色微青,整个人愈发焦躁起来。
“这, 这可怎么办呀?那注生娃娃究竟有什么用?我们身上的娃娃这样莫名其妙不见了……难不成,我们竟然在无知无觉中着了道吗?”
鲁仁毕竟曾经亲眼目睹陈氏惨状, 又是追着那凡人留下来的线索一路追寻到幽岭之中, 这时候虽然并未理清那妇人腹中之物与注生娃娃之间的关系, 心中却已有一个模糊的猜想。
说话的时候, 鲁仁声音已经开始发起抖来。
“季仙君,我们该不会也跟……也跟……也跟那陈氏一般在腹中生出那等……怪物……不,不会的,我们可是仙人……”
季雪庭见他面色极其难看,心中暗叹, 连忙开口安抚——
“我也不知道那玩意究竟有何作用,但它本身并非邪物,而是以某种容易吸附神念之物制成的引床而已。而我们三人都是仙人身躯, 哪怕那妖人当真以它为引想要弄些阴邪手段,应当也无大碍。”
要不然的话,季雪庭在村子之中,也不至于那般顺从地任由吴阿婆将所谓的注生娃娃挂在自己身上。要知道那位吴阿婆可是怎么看都怎么有问题的家伙。
只不过说是这么说,季雪庭倒也真的没想到, 挂上注生娃娃之后,三人之中竟然只有他平安无事。
而看鲁仁与天衢如今模样, 应当真的中了那幕后主使者的阴谋罢——就是不知道, 那注生娃娃的消失对于一名仙君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了。
总不可能真的如同那位陈氏妇人一般, 忽然便大了肚子, 然后怀上一肚子的人面蛆吧?
饶是季雪庭这等心性淡漠之人, 想到那般场景,也不禁遍体生寒。
好在紧接着季雪庭便想起来,鲁仁身上挂着的,确实是吴阿婆给的注生娃娃。
可天衢却不一样,他身上挂着的却是自己的剑穗。这两者材质截然不同,哪怕情况再坏也不至于到那般可怕田地。
想到这里,季雪庭神色愈发平静,又对着鲁仁开口道——
“总之只要你自己心无杂念,神清无妄,自然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就如同那凡人种花种菜一般,就算是再肥沃的土壤,也总归要撒下种子才能长出东西来不是?这般简单的道理,想必鲁仙友早就明白了。”
季雪庭这般安抚着鲁仁,可他的眼神却一直停留在一旁的天衢身上。
他倒也不觉得自己对天衢这般关注,与方才自己无情功法出了差错有关。他纯粹是怕那人因为这点小事又开始发疯,平白又给他招惹些旁的麻烦来。
但出乎季雪庭意料的是,在发现那剑穗不见之后,天衢只有最开始时瞅着神色确实不对,但随后天衢一掐指诀,使了某种季雪庭看不出门道的仙法之后,这位疯疯癫癫,神魂不稳的白发仙君反倒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当然在安静的同时,天衢的神色也变得格外古怪,但这种古怪却并非是往日叫人心悸的那种癫狂,而是一种类似于将信将疑,半惊半喜的奇怪模样。
季雪庭目睹天衢这般表现,心中微微一沉,天衢这般不按牌理出牌的架势,反倒叫他心中不安愈盛。
“天衢仙君是有了什么发现?”
季雪庭试探性地问道。
“……”
听到季雪庭声音,天衢倏然抬起头来,怔怔望着季雪庭,银瞳湿润,却不说话。
当然,倒不是因为他不想与季雪庭说话,而是因为他心中杂念妄念狂乱如沸,以至于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季雪庭给他挂上的剑穗,乃是三千年来他第一次从季雪庭手中得到的东西。天衢视之若宝,几乎比自己性命还要看重,入手之后当即便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