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点。”颜慕说。
“没事,就是那胶带黏我皮肤上了。”
江知火屈起右手,枕在手臂上。
刚醒不久,眼睛还很干,江知火闭上眼润润。
棉签沾上药水,冰冰凉凉的抹在伤口上,药水渗进去,泛起疼,鼻端一股苦涩的药水味儿。
睡了一晚上,昨天没回答的问题不能一直躲着。江知火没有答案,选择把问题问回去,直白道:“现在我们什么关系?”
这话不仅问颜慕,也问他自己。
要放前几天,他一冲动准答应了,因为那是颜慕,只是颜慕,他已经够了解颜哥是什么人,不用想太多。
现在情况不一样,更复杂了。
他刚认出秦哥来,分开那么多年,知道真相时又是暧昧不清的关系,话虽然说开了,但问题本源还在,分开太久,知道得太突然,心里的坎没那么容易跨过去,江知火需要一些接受的时间。
颜慕能理解江知火的想法。
看到纹身,认出云舟时,他也纠结过。
那时关系差,自己性格变化太多,他们都不是以前的那两个人,想法不再像从前那么简单,也不纯粹,发热期和信息素作用之下还可能做出控制不住行为的事。
要想的问题很多。
颜慕知道江知火需要接受的时间,所以他并未纠结,也不催促。
“我等你回答。”
这句话不是敷衍也不是推卸责任,颜慕说,“我理解你的想法,不用急,留在原地就行,我在这陪你,什么时候往前你来定,想往前跨了就来牵我手。”
颜慕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等药水稍微干了点,将新的纱布贴好。
不需要说太多话,江知火“嗯”了声,睁开眼,眼神能看到颜慕的手指,指节分明,动作轻慢。
江知火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一件事,昨天太乱,他一下子忘了。
“为什么?”他问。
颜慕一怔,刚说完那些话,被反问一句为什么任谁都得懵。
“不是。”江知火坐起来,抓住颜慕的手。
他的手腕上有一道红痕,被那些保镖扯掉时碰的。
其他人轻轻碰下就一片红,江知火捏在手里一点事也没有。
“为什么我碰你没事?”江知火问。
颜慕实话实说:“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一开始就连自己也惊讶。
江知火想起小时候担心秦哥疼,每回都得全副武装才敢和秦哥躺一张床,很懊恼:“早知道以前就碰碰看,否则也不至于被你瞒这么久!”
他又问:“话说你这到底怎么回事?以前不知道,现在总该知道吧?”
关于颜慕不能被触碰这事,一开始江知火不知道,后来发现过几次,就问过几次,每次颜慕都不愿意答。
这回也是。
颜慕说:“没事,习惯就好。”
模棱两可的答案,实际上什么都没回答,之前不讲可以理解为没到知根知底的地步,现在还不说只能说明颜慕有隐瞒。
在江知火想要问出口之前,颜慕收起药箱,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吃点东西,一会再问。”
桌上放了小笼包和豆浆油条,江知火没打算让这件事轻易过去,边吃边盯着颜慕看,颜慕不想回答他没法追问,只能推测。
其实有件事很清晰,之前江知火就有点想法,不过太过主观,说法立不住脚,因此没有往下深思。
运动会前几天,赫谢洲没事找事,颜慕捏住他的手腕。那晚江知火回去搜索过“触碰后产生红痕”诸如此类的关键词。
搜遍全网一无所获。
当时没多想,可是在互联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