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收起手机,拍拍脸颊,漫不经心地走出卧室,坐到顾彦明身旁。
顾彦明含笑看向他,笑意却不达眼底,那眼神黏腻又冰冷,被盯着的侧脸宛若被蛇扫过,宁沏忍着没动,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视机。
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部恐怖片,这个不是游绮的喜好,是顾彦明选的。
“我不想看这个。”宁沏不满道:“你什么时候走?”
顾彦明抬起手腕看时间:“不急,再陪你待一会儿。”
宁沏想说用不着,但设定里顾彦明在和‘游绮’交往,他只能问:“晚上有事?什么时候?”
顾彦明似笑非笑地问:“怎么,赶我走?”
宁沏冷哼:“你觉着是就是。”
宁沏不想看恐怖片,但顾彦明一直盯着他,他只能假装看电影来转移注意力。
有过顾彦明醉酒的那次的意外后,他越发防备对方。
两人又看了十几分钟电影,顾彦明起身问:“要喝东西么?”
宁沏抬头:“我要喝牛...喝水。”
顾彦明笑道:“你只有这点和我一样了。”
没过多久,顾彦明端着两杯水回到客厅,脚步忽然一顿,目光定定落在宁沏的背影上,难掩错愕。
同样的兔子装,同样的背影。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手机里游绮那张照片转过来后就是宁沏!
虽然身形骨骼不同,但两人靠坐时的姿态几乎一模一样。
顾彦明伫立凝望良久,神情越发意味不明,他重新坐回宁沏身边,放下水杯摸向兔耳朵。
宁沏‘啧’一声,偏头正想骂,顾彦明突然问:“你那天找游绮说了什么?”
宁沏动作一僵,到了嘴边的骂声在舌尖遗憾滚了圈,默默吞回了肚子。
既然不演了,他立刻扯掉帽子,顾彦明抚摸的手指停在半空,不满地看着宁沏。
宁沏小声提醒:“协议上没写。”
顾彦明讥诮道:“你长耳朵了?”
“...”
那意思没碰到他就不算碰呗,宁沏噎了噎,与顾彦明僵持几秒,默默把帽子戴回去了。
现在他才算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早知如此,他那天绝对不会穿什么兔子装!
兔耳朵重新支棱起来,顾彦明慵懒靠后,手肘拄着沙发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左边的兔耳朵,继续刚才的问话。
“你那天找游绮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宁沏端起橙汁润了润红肿的嘴唇:“我就是不小心撞到他了。”
顾彦明问:“故意的?”
宁沏没反驳,顾彦明误会他争风吃醋,肯定觉得他是故意的。
顾彦明拽了下那只耳朵,力道不轻不重的:“然后呢?他看见你从我房间出来了?”
“没看见,但...”
“啊——!!!”
电视机里忽然传出声凄厉的惨叫,宁沏吓得一个激灵,身体朝顾彦明靠近了一秒,顾彦明只觉手心一空,软软的毛绒耳尖在他脸上扫过。
他愣了愣,正欲嫌恶推开,宁沏已经自己坐直了。
“...吓我一跳!”
宁沏面色苍白,生把微微肿起的嘴唇衬得像染了花汁,他长得秀气,侧脸也精致得几乎雌雄莫辨,此时那双颤抖的眸子映着电视屏幕的白光,犹如波光粼粼月色倒映的晚江。
这一幕让顾彦明眼神不由顿住,宁沏拍了拍胸口,转过来时眼里还残留着惊恐:“他没看见我出来,但看见我站在你房间门口了。”
顾彦明本来都忘了这个问题,听完宁沏的话,倏地阴着脸关了电视。
“你当时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