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目光一如那晚在酒吧。
四目相对,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岑清伊首先收回目光,微微低头道:“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开车了吗?”江知意不接话,问道。
“开了。”诶,她怎么又在乖乖回答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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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意坐上那辆黑色沃尔沃xc60的副驾驶,岑清伊发动车子前,掩唇嘶了一声,问:“你先说吃什么,我再导航。”
“疼吗?”江知意偏头看她。
“你试试就知道了。”不问还好,问了岑清伊反倒有些生气,江知意总是戏弄她,酒吧且不谈,连在医院都问她疤痕的事,刚刚还在桌底下搞小动作让她出糗。
“这是代价。”江知意丝毫不怜惜,对上岑清伊眸底闪过似是疑问的眼神,她懒洋洋地靠着椅背,“今晚我想吃你亲手做的。”
这个女人!不要太过分!岑清伊舀牙咯吱吱,却说不出这句话,她欠人家的情分,忍气道:“吃也可以,我手艺很烂。”
“噢。”
“还有,”岑清伊握着方向盘,被舀破的唇作疼,她皱眉道:“今天吃完饭,我们之间的事一笔勾销。”
江知意哼笑一声,车窗外明亮的巨型广告牌有些刺眼,她回眸睨着岑清伊,“我们之间什么事?”
“就、就是医院的事。”要不然还能有什么,难道要说那晚吗?岑清伊不知道江知意到底在想什么。
“噢。”还是一个字,江知意的指尖在车窗上缓缓写着什么,一笔一划的,岑清伊余光看见了,她写的是自己的名字。
江知意的指尖点了点写过字的位置,她想起父亲常说:小孩子不是不长记性,她知道错了却还一再地犯错,是因为知道不需要付出太大的代价。
江知意缩回手,安静地靠着副驾驶没再动,似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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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的唇有点疼,她总是忍不住想腆,一股子血腥味,神经疼得一跳一跳的。
每当这时岑清伊就想,这人真够疯的,医生不该是成熟稳重的吗?江知意一定有双重性格,说不准哪天会分裂……岑清伊胡思乱想,开车往家里走,这次却心有戚戚。
家,那么小,那么简单。
江知意身上的牌子,岑清伊认不全,但看得出很贵气,即便是那件白大褂,也被她穿出几分高贵的味道。
味道,啊,九里香的味道,不可否认,这味道真好闻。
漫长的拥堵路段让人心烦,岑清伊的胡思乱想临近到家门口戛然而止,她想起家里的冰箱几乎空了,她得去买菜,想起堵到家门口的长龙,她解开安全带,“我得去买菜,你想吃什么。”
江知意没做声,岑清伊以为她是故意的,但却又下意识地压低声音,“你睡了吗?”
岑清伊凑过去,卷翘的睫毛覆盖住冷眸,此刻的江知意看起来倒是没那么冷了。
尤其是脸颊处淡淡的红,让她看起来像是在害羞,平添一份温柔和妩媚。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九里香,靠近时味道会更浓郁,岑清伊无奈地摇摇头,她头一次见到像江知意这样的omega,对alpha毫无戒备,她就不怕吃亏吗?
还要来她家吃饭?不怕她动手脚?岑清伊苦笑地轻叹口气。
岑清伊没熄火,车子里开着暖气,轻轻推开车门,怕惊扰熟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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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买菜时毫无头绪,她不知道江知意爱吃什么,只是想着她看起来尊贵的身份,加之这应该是她们之间第一顿也会是最后一顿的晚餐,她要买贵的。
岑清伊回去时,江知意已经醒了,正摆弄手机。
岑清伊左右两手都拎着沉重的拎袋,“我们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