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成为了还深爱着萧呈的叶池砚。
江陵在简淮意眼中看到炽烈而毫不掩饰的爱意。这让他心痛难忍。眼前反复闪过昨天简淮意向他坦白时,那种厌弃而愧疚的眼神。
……江陵也曾反思过,他和简淮意的感情,是不是进展得太快了。
他曾经以为简淮意主动加入剧组,真的是因为喜欢他的剧本。他曾经以为简淮意在他面前频频失态,是因为悄悄喜欢他难掩心动。
他曾经以为他们拥抱接吻时简淮意的僵硬,是因为害羞。他以为简淮意把头埋在他胸口时微微翘起的嘴角,是因为发自内心的幸福。
他以为简淮意在床上痉挛颤抖着流下的眼泪,是因为和他一样生理心理都达到高潮,整个人都快乐得无法自抑。
……可原来一切都是谎言。
是曲意逢迎,是忍辱负重,是为了前途而不得不作出的巨大牺牲。
是一场不会关机的演出。
所以简淮意累了。
他强迫自己在屈辱中演出太久了。
他太累了,所以宁可前功尽弃,宁可冒着被质问被辱骂被报复的风险,也不愿意再演下去。
……原来他一直这么痛苦吗?
原来我拥抱他的时候,我亲吻他的时候,我一厢情愿地告诉他我想带他回家的时候……
他那么痛苦。
他一定觉得,恶心坏了。
江陵低下头,看着枕在他腿上的、含笑望着他的简淮意。
当江陵意识到,即便只是此时的深情相望,对简淮意而言都是一种折磨时,强烈的厌恶感一下子涌上胸腔。
江陵本能地别过了脸。
像一种生理反射。他不想做任何让简淮意难受的事情。
即便简淮意已经承认一切只是虚情假意,即便简淮意会顾全大局把这场戏,把《强风》整场戏演下去。
可他,做不到。
他还是无法停止喜欢他。
所以江陵别过了脸。
他不想简淮意再强迫自己演出了。
简淮意一怔,眼底闪过一抹水光。
“……江陵?”魏来喊了cut,诧异地朝江陵走来,“怎么回事儿?你怎么把头扭开了?”
江陵咳了一声,掩饰过自己的失态,朝魏来道歉道:“抱歉,出了个神。”
“出神?这才第一场戏,就分神了?”魏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简淮意。
简淮意从他膝上坐起身。两人很自然地拉开距离。
“最近没休息好吧。”简淮意懒懒道,“江总毕竟第一次拍戏。连着拍摄,出戏入戏情绪转换太频繁,精神上受不了了吧。没事,新人都这样。”
魏来听了,反倒愈发诧异。
江总?简淮意管江陵叫江总?!
魏来正想问,简淮意说要补妆,就起身朝化妆师那边去了。
“你俩……”魏来挠挠光头,心里那股担忧再次浮出水面,“不会真吵架了吧?”
江陵一时沉默。
他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他想把这件事淡化处理。可他忽然发觉,他根本做不到简淮意那样。
那样……把人生当成一场戏。
于是江陵说:“我们分手了。”
魏来惊呆了:“哈?!怎、怎么会?这么突然???”
江陵笑笑:“是有些突然。”
魏来看他如此云淡风轻,一下子更加紧张了。然而当着剧组这么多人的面,魏来不敢表现得太夸张。
他只能假装给江陵讲戏,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陵儿,难为你了。要不上午这场先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