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天还没有大亮,隐隐约约的光线从窗帘里透进来,陆宇舟看了下时间,不到六点,他翻过身面朝顾景衡。
男人还在睡,眉浓鼻挺,喉结露在外边,禁欲又性感。陆宇舟伸手摸上去,轻轻按了按,认真得如同对待一场实验研究,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剖析这个男人。
顾景衡睁开了眼,眼神里全然没有刚睡醒的迷茫。
陆宇舟赶紧缩回了手,恶人先告状一番:“你昨天太猛了,都给我整出后遗症了,以后要悠着点来。”
顾景衡没理他,闭上眼睛定了会儿神,然后翻身坐起,陆宇舟还躺在床上,胸前抵着被子,“你起这么早干嘛?”
“公司有事。”顾景衡裸着上身往盥洗室走。
陆宇舟也跟着起床,随便套了件浴袍挡住昨夜狂风骤雨的痕迹,他走进盥洗室,先解决了生理问题,然后往牙刷上挤了点牙膏,跟男人并排站在镜子前。
他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综艺录好了,过阵子就能在电视上播了,就我们戏里演男一的那个,叫时矜,之前拍戏还没怎么觉得,这次录综艺,我发现这人可能耍大牌了,你听没听过这个名字?”
他故意把对话往某个方向拖拽,也许是想探探这人的反应。
很遗憾,这并不是突破口,顾景衡只是抹了把脸,不给他任何剖析的机会,冷静得像台机器,“听过。”
陆宇舟吐掉牙膏沫儿,喝了口水漱了漱再吐掉,没接着再往下问,不然就显得太刻意了。
顾景衡走回卧室,穿上昨天熨好的衬衫,不多时,陆宇舟也洗漱完出来了,站在他身后说:“我下午要去上表演课,上午闲着没事儿,我送你去公司吧。”
顾景衡抬腕系着袖扣,缓缓转过身,眼底藏着难以融化的冷,“不用。”
陆宇舟很难把这人跟昨晚沉迷性-爱的男人联系在一起,他心底沉了沉,闷闷不乐地说:“不用算了,那我呆家里看电视。”
顾景衡盯着他缄默片刻,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房间。
陆宇舟追在后面,“昨天晚上你可不这样,贤者时间还没过啊。”
顾景衡顿步,陆宇舟毫无设防,直接鼻子磕了上去,吃痛“啊”了一声。
男人没有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思,事不关己地看了他一会儿,嗓音里明显透着不耐烦:“你要实在闲着没事,不如跟阿姨学着做菜。还有,你拍戏时碰到了谁遇到了什么事,用不着一一跟我汇报,我不是你上司。”
陆宇舟气得脸都涨红了,“你吃枪-药啦!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没人逼着你听!”
顾景衡看着这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思维逐渐恢复理智,意识到自己的无名之火殃及了池鱼,他带着点温存,伸手按了按陆宇舟的额头,“疼吗?”
“假惺惺,我撞的是鼻子。”陆宇舟扔下句话,然后狠狠推了他一把,便下了楼。
顾景衡愣了会儿神,看着那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收回一切无果回忆。
那人就像一个多面体,逗趣解乏是一面,聒噪不省心又是另一面,而他处于矛盾漩涡,分不清哪一样占据情感主体。至于现在,他已经很难再把陆宇舟与记忆里的人进行重合。
陆宇舟下楼吃早饭,吃了几口就没胃口了,苏阿姨看他都没怎么动,就说起她在养身杂志上看的那些门道,什么一天的能量全在早上,早餐一定要精细……陆宇舟笑呵呵地听,就是不吃,消磨掉些许时间之后,他忽然一拍脑袋,“差点忘了,阿姨,我去给你拿个东西。”
说完哒哒哒跑上楼,回头拿了个黑色方盒子下来,人还未至,声音已经飘过来了:“上回618买东西凑满减,就拿了这个按摩仪。”
“你哪次不是凑满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