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狼狈样儿。
顾景衡帮他清理干净,扯过纸筒里的纸,撕下一点团成圆柱形,塞进他鼻腔。
陆宇舟感受到那只手擦过他皮肤,最后稳稳停在他的左边脸颊,他忽然生出一股冲动,揪着男人的衣领踮脚吻了上去,吻到彼此窒息,他还想亲,想亲到天荒地老,顾景衡别开了脸,“你冷静一点。”
陆宇舟抹了把嘴,红着眼狠狠瞪他:“你喜不喜欢我!?”
顾景衡觉得再掰扯这些问题没意思,他把人往外头拎,陆宇舟却拿脚搓着地,试图用摩擦力阻挡一切,“你说话,你喜不喜欢我?你说话啊!”
顾景衡停下动作,“你这样只会搞得两个人都很累。”他看一眼陆宇舟,薄唇微抿默了一会儿,“不早了,上楼睡觉吧。”
听听,多可笑,他说我把他搞得很累。陆宇舟放弃了,心里的那团气像只气球,一点点泄光变得干瘪,“你和他,你们俩都是骗子,都是误我青春的大骗子。”
好几月之前,陆宇舟曾以日记的形式给小过写过一封信,信里面告诉人家自己如今有多甜蜜,事业有成顺风顺水,现谈的男朋友除了有点闷骚不解风情以外,哪儿哪儿都好,对他特别好,愿意给他花钱,愿意大老远开车去接他,简直就是被强行泡在了蜜罐子里。
他不想承认自己是遇人不淑,因为打从相遇的那一刻起,他俩之间有多不堪有多肮脏,他自己从头到尾都清楚;他也不想承认是他自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把一段交易关系错当成了爱情。
身体里的一种人格在骂他软骨头骂他下贱,另一种人格还在试着安慰他:嘿,傻小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有分有合嘛,咱得先学会把心炼成无坚不摧的钢铁,快别难过了,朝前看嘛。
陆宇舟选择了听后者的话,他躺到床上盖好被子,对顾景衡说:“我想睡觉,帮我把灯关了。”
然后他闭上眼,感受到那人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阴恻恻的,像冬天的雾气,又听那人问:“鼻子还出血吗?”
“你不要跟我说话,我就快睡着了。”他轻轻呢喃,撒娇般的语气。
空气中有一声轻微叹息,紧接着那目光便撤开了,陆宇舟终于摆脱掉了阴影,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陆宇舟哪儿也没去,跟在苏阿姨后面打算再学几样菜,阿姨应该是听到两人昨晚在吵架,私下里问他是不是跟顾先生闹矛盾了。
“没有,他喝多了,耍酒疯呢。”陆宇舟如是说。
苏阿姨叹了声气:“还诓我呢,早上起来我看他睡在了客厅,地上还扔了个烟灰缸,平时看你俩脾气都蛮好的,这次是因为点什么事儿啊?”
陆宇舟蹲在一边择菜,面上已经看不出昨晚的委屈和绝望,“没什么,就是小吵小闹。”
苏阿姨推心置腹地提点他:“小两口床头吵床尾和,只要别说太难听的话,回头哄哄就好了,晚上做几样他喜欢吃的菜,就当给他个台阶下吧。”
陆宇舟扔下择了一半的小青菜,拍拍手站了起来,“我们不是两口子,要是以后他结婚了,我就得从这儿搬出去了。”
苏阿姨无奈地摇摇头,没说什么。
下午的时候,郑昊帮他把车开了回来,那时候陆宇舟正坐在秋千椅上发呆,门口响起了三声汽车鸣笛,他直起腰回头瞅是谁。
郑昊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把门开开啊。”
“是你啊,我说谁大白天这么嘚瑟,还以为特朗普来了呢。”陆宇舟屁颠颠地跑过去打开院子里的铁艺大门,“你们上班挺闲的啊。”
郑昊直接把车停在了院子里,“本来想找个人开回来的,怕他找不着停车的地儿,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进来坐。”
院子里布满了常青树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