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经纪人谈话的那段时间里,导演已经通知了大家临时要换人的消息,所以今天不用拍了,等着新人进驻重新开拍。
陆宇舟觉得这孩子挺可怜的,后悔当时不该意气用事告那通状,但现在要他去求顾景衡把“临时换人”的决定给撤了,还真有点闲得蛋疼,做人嘛,偶尔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能总把闲事往身上揽。
江遥舟跟众人一一做了告别,当然也包括陆宇舟,他把行李收拾好,提着拉杆箱走下楼,最后看了眼陆宇舟,语气难得真诚:“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陆宇舟爽快地答应了:“好啊。”
两人走到民宿前面的小河边,初春时节的风微微夹带些寒意,不过草木赶着闹新春已经迫不及待地都抽芽了,柳枝条上泛着青,垂满了堤岸。江遥舟先开的口:“顾先生应该是生气了,我经纪人说我可能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了,我从小就想当演员,当时也是费了好大劲儿才考上的电影学院,我不想离开。”
陆宇舟半真半假地开玩笑道:“他是挺生气的,因为你老欺负他老婆。”
江遥舟抿了抿唇默了片刻,在心里一遍遍组织好语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能帮我求个情吗?”
陆宇舟捡起一块小石子,远远地投向湖心,那石子打着漂儿,颠簸了一路最后落入水中,“怎么求情啊?我没求过。”
“我……是我不懂事,我知道错了。”江遥舟紧紧攥着拉杆,试图让自己有一个支撑,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你帮我在他跟前说句话把,我不想被封杀。”
柳枝随风摆动,陆宇舟随手抓起一条绿丝绦,“你还是学生,先把学业完成吧,等拿到毕业证了,再找工作也不迟啊,干嘛非要呆在娱乐圈,这圈子不好,太乱。”
江遥舟彻底放弃了,语气也一改先前的卑微:“你是真不记得以前的事儿吗?”
陆宇舟松开手里的枝条,弯身又捡了块小石子往湖心扔去。
“一个成年人居然会在寒冬腊月从桥上摔下去,从古至今闻所未闻,你不如想想办法记起点事儿,看看当时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我没兴趣知道。”
江遥舟继续咄咄逼人:“为什么你和他明明都分手了,现在又不清不楚地搞在一起?还有,你当年为什么会和他分手?这些总不能糊涂一辈子吧。”
“你烦不烦。”陆宇舟没给好脸,“赶紧走,以后我天天做水煮肉片,加麻加辣,再泼层热油,美得很。”
他想弯身捡起脚下的石子,临时改了主意,一脚给它踹飞了,然后拍拍手,走回了民宿。
因为新的嘉宾还未到来,他们的“温馨小家庭”暂时解散,陆宇舟回市区住了,顾景衡还在外面吃饭,一时半会回不了家。
他给自己煮了碗方便面,一个人坐在餐桌边吃,屋子里很静,能清楚听到吸溜面条的声音,他打开视频APP挑了部电影,随便投入进去,想分散点注意力。
视频才播放八分多钟,华为自带的铃声突然打破了这一切沉寂,陆宇舟咯噔了下,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
电话是陌生号打来的,定位在江苏无锡,对面是中气十足的男中音:“您好,请问是陆宇舟先生吗?”
“哎,我是。”
“我们是遗产公证处,受司琴女士的委托,准备跟您当面接洽遗产交接的相关事宜,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陆宇舟完全懵了,感觉就像平行世界的另一个自己误入了现在的时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不认识什么司琴女士。”
工作人员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回答,“她当时填的继承人是您,我们这边有一段她的临终视频,您有空可以过来确认下,她已经将她名下的一套住宅和两个商铺全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