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衡挂断收线,扭头,撞见了三米开外的他。
陆宇舟往后退了几步,腿撒开就往洗手间跑,心脏噗通噗通狂跳不止,他藏在某个隔间里,把耳朵贴过去分辨脚步声,兜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紧接着,隔间门被敲了两下,“你躲什么?”
隔着扇门,陆宇舟一动不敢动,心脏噗通噗通,跳得更厉害了。
顾景衡见怪不怪,寻常一般的口吻:“周末跟我一块回趟家。”
陆宇舟不理睬,看门外半天没动静,悄悄开了条缝,那门突然被顶了一下,顾景衡闯进来,并带上门。
空间不算逼仄,能容下两个男人有余,可能是贴得太近的缘故,陆宇舟第一次发现顾景衡个子好高,他稍稍仰着脸,“我不高兴去。”
顾景衡抬手扣向他后颈,像捏了只小鸡仔,嗓音低沉性感:“刚才为什么躲?”
“谁躲呢。”陆宇舟做贼心虚,只顾盯着自己的鞋尖看,“我正好要上厕所。”
“你把头抬起来。”
“我落枕了,抬不了。”陆宇舟把声音压得极低,讷讷地盯着鞋尖,快要盯出个窟窿来,到底还是没忍住,他嗖地抬起头,很快又低了下去。
“那我走了。”
“哦,那你走吧。”
顾景衡摸向门锁,“嗞——”插销划擦铝蜂窝板,陆宇舟猝然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你真走啊。”
“嗞——”又是一声,门被锁上。
陆宇舟成了高热病患,脸颊发烫,四肢虚软,腿快要立不住了,恨不得像藤蔓一样缠在男人身上。他嗅着对方身上好闻的古龙水气味,性感,内敛,让人在床上都要惦念的味道,他的嘴微微张着,手指已不是自己的了,紧张地捏在男人的西服上,他可怜兮兮地仰着脸,递送着迎合。他要好多,要更多,他喜欢接吻,他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才二十九。
临到缺氧,他终于受不住了,喘着气偎在男人怀里,脸上红得要滴血,“我是第一次,第一次在卫生间里。”
顾景衡粗鲁地掐着他的脸,试图以此来纾解欲望,“去附近找个酒店。”
“不行啊,首映会还没结束。”
“晚上我去找你。”
陆宇舟觉得自己是疯了,简直像一头随时随地发情的狗,羞耻裹挟着他,“不要,我不想见你。”
他刚想出去,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好像还不止一人,伸出的手忙又缩了回去。
顾景衡低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胆小鬼。”说完摸向插销,拧开后,先走一步。
西装依旧挺括,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激烈而扯出皱褶,那人还是斯文君子的样儿,没变。
陆宇舟暗骂有病,却不敢动,等那俩儿走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观察一番,确定没人,悄悄走出来。
电影接近尾声,他走进放映厅,还坐到原先的位置上,吴小天侧头看着他:“你去了好久啊。”
“哦,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怎么才放到这儿啊,我还以为都结束了。”陆宇舟心虚地顾左右而言他。
吴小天狐疑地打量他,“你这嘴怎么这么红?”
“我……”陆宇舟瘪了瘪嘴,“我涂了点唇膏,嘴太干了。”
“你这是唇彩吧。”
“这俩儿不是一个东西啊,我以为一样呢。”陆宇舟蹙起眉头,假装严肃地欣赏起电影。
他再回头看,后排的那个位置已经空了,真像一场梦。
陆宇舟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脸,想把自己拍醒。
观影结束之后,依然是逃不脱的记者提问环节,有记者旁敲侧击地问他与新婚丈夫的关系如何。
他望着那个空空的座位,带着某种释怀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