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个患者走了之后, 白秋对刘义道:“我刚才的那个方子行么?”
这是他第一次给别人看诊。
刘义道:“中规中矩。”他心里大体还是满意的,白秋在经典方里做了剂量的增减,是有自己考虑的, 而不是像一些其他的人就是照搬方子,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用药。
白秋的方子虽然简单,却很管用。
白秋听他这么说才放下心来, 很快来了一个国字脸的男人, 道:“刘大夫, 我来了!”却惊讶的发现还有白秋,道:“这位是?”
刘义道:“实习生。”
国字脸男人今年才二十六岁左右的年纪,一听连忙介绍道:“你好, 我年纪比你大几岁, 你就叫我东哥就行了。”
“东哥, 我叫白秋。”
东哥倒是还很热情,说以前这里的药柜都是他整理的, 要是有不清楚的,问他就好。
刘义看见东哥过来就有些烦躁道:“不是说不让你来了么。”
东哥道:“我还是离不开这边,您就让我留在这边吧,我别的干不了, 也可以帮您熬药抓药。”
刘义皱起眉头道:“我现在有了新的实习生。”随后道:“你年纪也不小了, 应该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生活,不要每天这么无所事事的, 你就去找个工厂干活儿, 也强过在我这边。”
东哥最开始见白秋在这边不愿意说这些,可是看着刘义要撵他走, 他道:“那件事儿是我错了, 错了就是错了, 您要打我骂我,我都毫无怨言,但是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真的很想跟你学中医。”
他在刘义这边呆了五六年,刘义原本还顾念一点情分,可是见他这么油盐不进的样子就彻底怒了。
“我这里不是收垃圾的地方。你还想当大夫,就你这两下子连庸医都不如,白秋这个大一的学生会的就比你多,你好意思么。我发现你这个人还不如小时候呢,太没皮没脸了。”刘义这人十分毒舌。
东哥到底是个成年人,被人这么刮鼻子刮脸的说一顿实在是有些下不来台。
他道:“刘大夫你这么说过分了,这么多年来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刘义却嗤之以鼻道:“屁的功劳,我每个月没给你工资是怎么的,快滚。”他发现了有些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越是给他好脸色他就开始蹬鼻子上脸。
东哥转身走了。
白秋有些尴尬,本以为这是刘义大夫的徒弟呢,目睹了俩人吵架,他一个外人也挺尴尬的。
白秋看着刘义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刘义道:“他小的时候身上生怪疹子,是我治好的,后来找上来说要当学徒。就一直在这边干了几年,但是发现我不在的时候他自作主张给病人开药方。坏了我这的规矩,只能撵他走了。”
刘义很讨厌这样自作主张的人,笨一点他都可以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他就这么随意开药方岂不是把人命当成儿戏?
刘义这辈子没结婚,性子也古怪跟人一般合不来,有个人要跟他学,他虽然性子不热络,但对他也算是尽心。每一样草药开始怎么分拣告诉他,如何熬药,医术就放在夹子上随时可以翻阅,甚至还有他的私人做的病案笔记,记录的都是一些怪病和疑难杂症。
他可以随意翻看。
但后来发现他根本不肯看书,年纪轻轻还没什么经验呢,就开始犯了经验主义,千人一方,只要他开始看病出的药方就看他在那边开始抄,下一次只要有类似的病症就开始用这一张方子开始治疗。
明明在他这边五六年,但还比不上白秋大一的水平。刘义不能给这个行业招祸害,就不让他开方了,哪怕是小小的虚症也不让他来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