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错了,我们已经一刀两断,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她抬起头,看着碧蓝的天空:“陈三平,我愿意见你,就是想亲自跟你说一声,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陈三平被下人送出大门的一路上,还有些恍惚。
跨过门槛时,还险些和一个外面急匆匆过来的随从撞上。
随从一脸慌张,发现自己撞的人不是家中下人后,立刻道歉。
陈三平还没开口,那个随从一路小跑进门。在小道的尽头遇上了另一个人。
“何事这样急?”
跑进去的随从忙道:“老爷说,有个姑娘要和咱们家姑娘同一日进门……”
听到这句话时,陈三平已经一脚跨出了门槛。再想要仔细听,两人已经消失在转角。
他回过头往那边看,门房催促道:“陈大夫,您快点吧。”
陈三平被撵出了大门后,好半晌没有回神。
不是因为自己被撵,而是在想着那俩下人的对话。
潘老爷竟然要同时纳两位妾室?
他总觉得在里面颇多疑点,他没有走远,找了一个下人模样的人,给了他一些铜板,道:“我就想知道,城内的潘老爷……就是最近要纳妾的那个,我想知道他两个妾室的身份和容貌……”
陈三平故意说得半遮半掩。
拿到铜板的下人立刻就误解了。
潘府在城内是大户人家,多的是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挤到潘老爷面前。面前这人打听潘老爷的喜好,应该也是其中之一。
下人跑了一趟,找到潘老爷的随从,将那些铜板分了一半出去,很快便得知了消息。
“一位住在方街,今年二十多岁,听说还嫁过人,不过,容貌美艳得很。另一位住在桐花巷,在此之前是花楼里的清倌人,听说……”下人声音压得极低:“听说潘老爷已经养着她有一段了,三天两头就过去探望,很是疼宠……”
陈三平听着,心里越发疑惑。
很是疼宠的那位住在巷子里,齐欢玉这个不太得宠的年纪也大的女人却能住在方街,实在让人费解。
难道……齐欢玉手头有潘老爷把柄?
陈三平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他如今日子过得艰难,是自从拜师之后就从未有过的窘迫。还是得想法子弄些银子,兜里有银心不慌嘛。
于是,他又回了齐欢玉的院子外。
齐欢玉得知他去而复返,直接道:“就说我在午睡,不宜打扰。”
陈三平是非见到人不可,一直在门口纠缠。
齐欢玉听说他不肯离开,顿时满心烦躁:“请他进来。”
这一回进门的陈三平开始刻意打量周围的景致和齐欢玉本人。
无论是这些摆设,还是齐欢玉身上的衣着打扮,都看得出来,潘老爷对她在银钱上很大方。
齐欢玉很不耐烦,一见面就问:“又有何事?”
陈三平本来也没事,进来只是想试探,但又不知该从哪开口问,心下一转,想着先应付过去再说,随口问:“雨儿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担忧女儿总是没错的。
听到他问这话,齐欢玉面色古怪了一瞬。
陈三平一直暗中注意着她神情,自然也将这神情收入眼中。心下疑惑不已,再次问:“你也没有消息吗?”
“她过得挺好,已经是二等丫鬟,听说那位公子要开春之后才回京城,到时候,兴许会带上她。如果顺利,明年她就是皇子府的丫鬟。”
这么快就成了二等丫鬟?
陈三平面露狐疑:“别院很缺丫头?”
否则,一个几岁的姑娘而已,哪会这么快就变成二等丫头?
齐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