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华比较机灵, 疼痛过后,一溜烟就往外跑。
而这个时候,林开源已经被弄上了马车。他身边的随从吓得跟鹌鹑似的不敢吭声。还是三月担忧问:“夫人, 要不要先带公子去看大夫?”
“去康安堂!”秦秋婉钻进马车。
三月也跟着进去,欲言又止半晌, 忍不住道:“夫人, 您把公子打成这样,回头老爷和贵爷要生气了。”
秦秋婉轻哼一声: “管教孩子这种事,谁要是敢和我对着干, 我就敢翻脸。”
三月:“……”
现如今的情形是,夫人刚从外地回来, 身世不显, 容貌寻常, 规矩不通。应该是人家跟她翻脸才对。
身为丫鬟, 哪怕觉得主子不对, 提醒过后就该见好就收。三月就是如此,接下来的一段路, 她一直都未开口。
康安堂中的大夫看到林开源的惨状,忍不住道:“怎么受伤的?要是有歹人,可以去衙门报官,让衙门的大夫帮着诊治,顺便就验了伤了。”
“没有歹人, 我是他娘,孩子不听话, 我下手重了点。”秦秋婉可不是不分青红皂白打人, 林开源被周华带得越来越胆大, 若是没记错, 一个多月后,就有女子有了身孕上门来找。
他才十四岁不到!
且不说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有女人找上门,至少证明他已经尝了人事。
方才更是敢捆夫子!
捆夫子这事张招娣上辈子不知道,应该是她还在病中,这件事情被林父给压了下来。
惯子如杀子。林开源已经胆大成这样,不下狠手收拾他一回,怕是掰不回来。
大夫听到她的话,颇有些无语,上前帮着包扎上药。弄了小半个时辰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着骨头,痛归痛,养几天就没有大碍了。”
秦秋婉下手是有分寸的,看着惨烈,其实不会下狠手。
等她带着林开源回到府中时,已经夕阳西下,周华从花楼跑出来后直接回了府。
所以,秦秋婉刚一进门,门房立刻上前禀告:“老爷说,您要是回来了,先去正院一趟。”
林开源已经上过了药,有人管着,倒也不用她亲自送回院子,当即脚下一转就去了正房。
正房里,林家人都在,还有个三十岁左右女子哭哭啼啼,太过伤心,抽噎声压根止不住。
林家如今有年过七旬的林老夫人,平时不太管府中的事,这会儿她坐在上首,满脸愤然。
边上是林父,今年五十多岁,正低声安慰着母亲。
林夫人站在一旁,一会儿去宽慰老夫人,一会儿又去劝那个哭着的女子,忙得不可开交。
秦秋婉一进门,屋中顿时一静,那个本来已经快要止住哭泣的女子突然放声大哭:“表嫂,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赶我走就直说,怎么能对华儿动手呢?”
林夫人满脸不赞同:“招娣,你别觉着进了林府的门就能为所欲为。表妹和华儿上门是客,你怎么能动手打人?”
林父语气不悦:“你如今是富家夫人,别把村里那一套撒泼的手段带过来贻笑大方!赶紧给你表妹道歉!”
“对不住。”秦秋婉不甚诚心的道了歉:“我打人是有缘由的,周华带着开源绑了夫子,偷偷溜出去喝花酒,我到的时候,两人正搂着花娘打情骂俏……怎么,表妹觉得孩子做了这样的事不该打吗?”
“如果表妹觉得还是不该打,那确实是我错了。”秦秋婉微微欠身:“对不住。只是,表妹以后可要记得告诉周华,别让他再带着开源去喝花酒。我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才。开源要是再敢去,我是一定要动手的!万一误伤了就不好了,表妹,你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