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里面。”说这话时连他都带了唏嘘,更别说贺廷芝当时是何心情。
祝微星沉思。的确如楼昭阳所言,那栋房子半点没变,甚至在那站过一夜的祝微星要比楼昭阳更清楚,不止外貌,家居摆设,古董乐器、那栋老洋楼的内里也同自己离开时一般模样。这些该是被分开置卖,为何仍在原地?什么人买了他们却不处理,还精心维护留着前主人的痕迹?
最让祝微星觉得诡异的是,他那日游魂而去,整个大洋楼上下都没人。楼空着,灯却大亮,留声机还定时播放,是每夜如此?还是像知道他何时会回去?
这猜测让祝微星背寒。
正沉思,余光瞟见一人款款行来。未到三月他已脱了冬衣,只着一件黑夹克,脚踩白球鞋,手提机车帽,一路吸引无数视线。
察觉对方看到了站超市门口的自己,祝微星一凛,挺了挺背脊。
而面前没得祝微星正面回应的楼昭阳仍不死心在叨叨:“照片里的房子虽不在了,但我人还在嘛,我现在的家也不小,有机会请你去玩?加个微信吧。”
“不必了,”祝微星看着某人越走越近,忙拒绝,“抱歉,我没有和不熟的人交朋友的想法。”
楼昭阳脸皮却厚:“现在不熟,多聊聊就熟了。或者也可以探讨学习,你是长笛专业的?课上还收不收旁听生? ”
祝微星抿唇:“不收。”
来人已走到楼昭阳身后,从他头上货架拿了一罐饮料,他仍毫无所觉:“其实,来之前我已找人了解过你,你好像生了场病性格改变不少,但我认为有些方面的喜好,你懂得,就是那方面,应该没那么容易变吧?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
祝微星:“不考虑。”
他的坚定让楼昭阳受伤:“你是单纯不考虑我,还是所有男生?”
这话问得祝微星微怔,眼皮一掀,正对上楼昭阳身后人视线。
姜翼像在看一场有意思的独幕剧,面现兴致,笑容玩味,可眼底诡光无边森冷,满满隐忍压抑。
那目光刺得祝微星一冷,向来冷静的思绪都跟着混乱烦躁。
没得他回答,楼昭阳又追问,问得祝微星眉头紧皱,脱口道:“所有人!所有男生!”
他看着那双牢牢注视着自己的眼,回复得一字一句:“所有男生我都不考虑,我不……喜欢男生。”
话落,刺耳的炸裂声响起,有人竟直接捏爆了手里还未开封的易拉罐!
在场人皆吓得不轻,包括离他极近的祝微星。
再望去,便见姜翼若无其事地把炸了的东西丢入垃圾桶,又拿了瓶矿泉水冲手,慢条斯理地把脏污都洗干净后才抬头看来。
他没看祝微星,只对终于发现自己的楼昭阳笑了笑,还挺善意。
姜翼问:“什么系的?”
祝微星回神,要阻止,见到帅哥走不动道的楼昭阳却忽略眼前人才做了什么,报上身家姓名。
姜翼一边掏手机扫墙上二维码付饮料钱,一边点头:“很好……”
楼昭阳热情反问:“你呢,叫什么名字?”
姜翼说:“你放学后就知道了。”
丢下这句话,他才朝祝微星瞥了眼,轻轻的,无甚重量,继而错开他,转身离去。
望着那人越行越远的背影,祝微星忽觉无力,胸口这些时日盘桓的温暖与生机也像被瞬间带离。他恍惚怔愣,直到楼昭阳又来叩询,祝微星才答非所问道:“放学……注意安全。”
说完,没再管身边人疑惑纠缠,祝微星径直离开。
回到羚甲里,祝微星又去废地练笛。
吹了哪首曲,他却毫无印象了。什么缓慢出气,腹式呼吸,过程技巧他都不记得,他只知拼命发声拼命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