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开始背了,问:“我的礼物呢?”
萧致唇角笑意扩大,戏却很足,若无其事道:“什么礼物?我们这关系还要礼物?见外了。”
“……”谌冰咬牙,“你给不给?”
“又没说不给。”
萧致往后一靠,从书包里抽出本厚厚的相册,深棕色的真皮外套,一看就致力于保存数百年的那种。他递给谌冰后淡淡地说:“记录你的成长吧。”
相册。
谌冰翻开,第一页,是他的高中证件照。
校服穿的整齐一丝不苟,白底,蓝色领口,面无表情地看向镜头。他眼角微微下垂,挺正经的表情带了明显的个人风格,眉眼不怎么耐烦又冷淡。
看见照片,谌冰指尖顿住。
这张照片,就是萧致当年完好保存,带在身上那一张。
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弄来的,校门外的照相店把谌冰的证件照当了段时间的标准范例,因为他端正上镜又好看,还自带学神buff,当时还有傻逼打印下来考前拜他烧香。
那时,萧致也只能找到这么一张了。
但现在,谌冰翻阅相册,发现里面的内容纷繁复杂,什么样的自己都有。
看他的,不看他的;侧目的,回眸的;从落满阳光的街道转头,眉眼被光影映亮的,有站在绿荫底下、肩身被叶片揉碎的;有夜色中不知不觉唇角扬起笑意的,还有雨中朝他远远走来的照片……
应有尽有。
萧致不用再像以前,守着那段贫瘠的回忆,虚度岁月。
现在,他们有的是过去,有的是将来。
谌冰指尖抚平相册一个褶皱,随即阖拢。
“满意吗?”
谌冰淡淡道:“一般。”
过个生日,给他整伤感了。
“……”
萧致垂着眼皮,瞥他一眼,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陆为民从教室后门进来。
萧致微不可查地磨了磨牙,到底没开口,转头迎着晨光背化学式,长腿懒洋洋地快伸到过道里。
平平无奇的学习的一天。
谌冰这生日来得猝不及防,就没几个人知道,何况谌冰不太好接近,就文伟和周放中午疯狂奔出校门买了礼物。
糙汉子,能做到这份上不错了。
下午自习课出了上周周考成绩,教室里哀鸿遍野。
“操!!这叫我怎么考!高考能不能不考了!”
“哭了啊!哭了啊!”
“兄弟!多说都是泪!”
“……”
吵吵闹闹中,谌冰收起了试卷。
萧致指间夹了支圆珠笔,有一搭没一搭拨来拨去,垂头改错题。
老师进来,将试卷题目老生常谈讲了一遍又一遍。讲得不细,因为该讲的题都讲过了。整整三年,确实翻不出什么花样,只能给基础差的同学们听听。
高三后期是这样,大部分要靠学生自己查漏补缺了,因为大家的基础已经不一样,老师未必能兼顾所有人。
尤其对谌冰这种的,上课几乎没意义。
萧致时不时抬头看黑板,改完最后一道。
谌冰:“还有不会的吗?”
萧致放下笔:“没有了。”
谌冰抽出套试卷:“来,刷一张?”
“……”
萧致半靠着后桌,侧头看了他一眼:“这三节晚自习就刷题?”
谌冰:“不然呢?”
萧致:“不觉得无聊?”
谌冰说:“觉得。”
但,不无聊,不高考。
谁不是焚膏继晷日日夜夜熬出来的?
萧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