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唤……什么?
白梵路突然发现刚刚明明听见的那两个字,莫名消失了,而他努力想要抓住,却无论怎样都想不起来那两个字是什么。
“等一下!”白梵路终于喊出来,朝那金光伸出手。
可是,只碰到空气。
“哥哥,再见了。”
面前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白梵路在原地怔怔地站了一会儿,视线在那处空了的草地上找来找去。
他不知自己在找什么,就是有种强烈的直觉,那里不久前曾经站过一个人,是谁呢?
突然,白梵路在深绿的草叶间发现了一抹异色,他忙过去扑过去捡起一看,是两只枯草编的小东西。
一只是他自己编的小兔子,他认识的,那另外一只呢?
“这是什么,好丑啊……”
白梵路看了看,忍不住皱眉,眼眶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滴在这个丑不拉几的东西上。
“……我这是怎么了?”他自言自语,抬手抹了下眼角,湿润的,擦掉后又涌出来。
怎么会这么难受,怎么还哭了呢?
院子的藤架门吱呀一声被拉开,茵茵探出脑袋,“陆凡哥哥,你在那里做什么?”
白梵路应一声,唉?是啊,他自己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他慌忙擦干眼睛,又眨了眨,努力不去理会眼角莫名的酸涩。
茵茵过来拉住他的手,“陆凡哥哥你今天真要走啊?可不可以不走啊?”
“我……”白梵路刚说一个字,后面的话仿佛被突然抹杀,他一下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才犹豫道,“我得回去了。”
他刚才想说什么?他是想说,我“们”?他和谁?
茵茵满含期待的小脸垮下了,而在她身后门边探头探脑的孩子们都很失望地垂头丧气。
白梵路临走前特意去看了眼最小的那个婴儿,他正安然躺在摇篮中睡得香甜。而后鬼使神差地,他又去了趟柴房那边。
月色下,柴房角落的鸡舍里,几只小鸡崽窝在一起,闭着眼小红嘴还时不时抖动抖动,发出叽叽的小声叫唤。
“陆凡哥哥做的房子,它们可喜欢呢。”茵茵道。
“……”
这的确是他做的,白梵路还记得他是如何坐在外面,一根木条一根木条将这个架子搭起来,再给加盖上草垫,但似乎应当不仅仅是这样才对。
“茵茵,你还记得我在凌城发现你们的时候……”
白梵路摇摇头,自己也不知想问什么。
茵茵疑惑地看向他,“当然记得啊,是陆凡哥哥救我们出来的,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不是这个。白梵路还是没想出究竟想问什么,他仔细想,使劲想,真的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才像是骤然冲破那一层无形屏障,脱口而出——
“那天,就只有我一个人吗?”
问完,连他自己也怔住了。
若不是一个人,还能有谁?他不是为了与云湛分开,而特意选择独自行动的吗?
白梵路屏住呼吸,急切想听茵茵的回答。
小姑娘也是被他问得愣了一下,才笑嘻嘻道,“陆凡哥哥你怎么傻乎乎的?当然只有你一个人啦,你怎么了?”
这无比确定的回答,将白梵路心中最后一丝莫名的期待也抹杀掉。
白梵路突然感觉心脏处什么东西被硬生生剜去,陡然间空出了一大块,那一大块是什么已经不得而知,但血还在淌着,疼痛的感觉也真切到无以复加。
他浑身颤抖,再也忍耐不住,匆匆与茵茵道别,就逃也似飞奔出去。
跑出了不知多远,当终于能顺畅地呼吸一口空气,他放出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