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胜的小脸,“岩胜,我们离开继国家好不好?赤松也好,继国也罢,我们都不要了好不好?”
岩胜瞳孔地震,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离开家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很难抉择的事,岩胜比别的孩子早熟,自然清楚“不要了”是什么意思。
舍弃姓氏、血脉、地位,不负维系两个家族利益的责任,成为家族的叛徒,是一种另贵族不齿的行径。
他张了张嘴,无法回应一句“好”。
无奈,香织叹道:“就当母亲没说过吧。”
还得再等等,可她已是不想等了。
她宁可不借用继国家的势养病,也想把两个孩子摘出继国家。
连作为继承人的岩胜都遭了毒打,更何况是缘一呢?继国彦多根本不可信,在他眼里,家族永远高于孩子。
他只会毁了她的孩子。
犬夜叉特想敲岩胜的头,让他清醒一点,可瞧着他肿起的侧脸终是没下手。半晌,他对香织坦白道:“老妈,我把继国彦多揍了。”
有那么一瞬,阿系和香织都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什么?”
犬夜叉:“我说,我把继国彦多揍了,真的不跑吗?”
岩胜嗫嚅道:“我也打了父亲好几下……”
香织和阿系:……
之后,香织把两个孩子留在了自己的院子里,不论仆从如何催她“归还”岩胜和缘一,她拒不搭理。
五天过去,家主的忍耐果然到了极限。及至第六日晚,他竟是提着一把刀,走路姿势有点别扭地入了香织的院落。
他决定除掉次子。
若是次子击败的是武士,他或许会看在次子的刀术天赋上,毁掉他的脸再把他好好养大,也好在未来辅助岩胜。
如此,继国家又多了一名有潜力的武士,也不存在争夺继承权的问题。
然而,次子是对他出手,还打得毫不留情。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小孩从小就有反他的心,无论怎么样也养不熟。
且他拥有刀术天赋,也不是傻子,估计送进寺庙后会想方设法回来。与其留着他影响岩胜,不如杀了他,好让岩胜明白父权不可违抗。
“香织,把不祥之子交给我。”家主打开了明障子,冷风由外而内灌入。
他拔出了刀,对上了香织身后的犬夜叉,话却是对岩胜说的:“岩胜,过来。”
“父亲!”岩胜怕得很,却还是张开双臂挡在了犬夜叉身前,“你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对母亲和缘一拔刀?你不是告诉过我,刀是用来维系家族的吗?”
为什么要对准女人和孩子?
“维系家族自当斩杀不祥,过来,岩胜。”
“不要!”岩胜红了眼眶,泪花在打转,“缘一才不是不祥之子!我跟缘一和母亲呆在一起很开心!”
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下:“父亲,缘一是我的弟弟。”
“你会有更多的弟弟。”
室内是死一般的沉默。
岩胜呆呆地注视着他,像是第一次认清对方似的,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允许更多的弟弟存在,却容不下一个缘一?
一边是父亲和家族,一边是母亲和缘一。两边在他心底拉扯,本能地,岩胜后退了一步,更靠近他的母亲和弟弟。
香织伸出手揽住了孩子,又护着另一个。从始至终,她和犬夜叉都没发声,只安静地看着岩胜与家主的对峙。
和平的表象一经撕开,内里早已千疮百孔。
“岩胜,过来,这是最后一遍。”
岩胜久久不语,只是抬手擦掉了眼泪,复又看向生父,反驳了他的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