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就不能偏心了?
“退下吧。”
魏老太太低下头,摆了摆手。
郭氏、魏婵看出老太太的难受了,想服个软说几句好话弥补,却被忠心护住的翡翠毫不客气地请了出去。
魏老太太思念亡子,没有胃口,晌午饭都没怎么吃。
魏娆看出不对,偷偷跟翡翠打听,才知道祖母是被郭氏母女气到了。
魏娆心疼。
闲庄的舅母大表姐也时常犯傻,可外祖母寿安君心宽啊,管不了索性不管了,眼不见心不烦,祖母的脾气不一样,越爱惜名声越要计较,片刻都省不了心。
叫翡翠、碧桃在外面守着,魏娆自己进去哄祖母。
魏老太太精神不济地在床上躺着,听脚步声就知道来人是谁。
“翡翠又跟你说了?”魏老太太无奈地道。
魏娆笑着坐在床边,拉起老太太的手轻轻揉了揉:“祖母吃那么点饭,为的不就是让我心疼吗,我都来疼您了,您何必又假装嫌弃翡翠?”
娇娇滴滴的声音,像雨点滴滴答答地砸在玉盘上,又好听,又带着一股清甜,降压祛燥。
魏老太太摇摇头,坐起来,靠着床头跟小孙女说话:“我没事,都习惯了。”
魏娆看着祖母鬓发间的白丝,眼圈一红:“祖母,我想嫁人了,您说,我从今日起安分守己,学习做一个端庄温雅的闺秀,除了陪您出门外再也不四处乱跑,以我这样的条件,还能嫁进高门吗?”
魏老太太惊喜道:“你真想通了?”
她早就给小孙女讲过道理,要想嫁得好,必须做一个人人夸赞的大家闺秀,孙女虽然有周家那边的拖累,可孙女也有其他闺秀没有的优势,被元嘉帝赞许清官忠臣的爹、有爵位在身的伯父、艳冠京城的美貌,普通的官家小姐,谁能比得上娆娆?
如果不是次子死时娆娆尚且年幼,端王妃的位置都该是娆娆的。
魏娆深谙哄长辈之道,蔫巴巴地道:“我是想通了,就怕现在改正太迟。”
魏老太太马上道:“不迟不迟,你先在家里准备一个月,接下来京城好几家府里有宴请的,到时候祖母带着你一起去,保证给你挑一门好婚。”
魏娆红着脸道:“那祖母千万要保重身体,您硬硬朗朗的,好有精力替我打算。”
魏老太太自然配合。
不过该装的也要装,第二天魏老太太便称腿脚不舒服,卧在床上动弹不了,要求儿媳妇、孙女们早晚都得在她面前侍疾。郭氏要孝敬“生病”的婆母,四月十五端王妃小生辰那日,她也因此有了不能过去的理由。
未能在端王府出风头,郭氏很是郁闷,晚上向丈夫承安伯倒苦水:“母亲就是故意的,她怪我不肯替娆娆说话,用这种办法惩罚我。”
承安伯在泡脚,闻言斜了妻子一眼:“母亲还是心软,罚得不够。”
魏娆这位大伯父,没有魏二爷的才干,但品行端正厚道孝顺,很少会听信耳旁风。
郭氏气得瞪他:“我还不是为了蝉姐儿?两个孙女一般大,都该议亲了,你看看咱们母亲,心思全在娆娆身上,敢情咱们蝉姐儿是捡来的吧?”
承安伯道:“蝉姐儿有你有我,娆娆有谁?你这人,年纪越大越不讲道理。”
郭氏的脸瞬间拉得老长:“你说谁年纪大?秋姨娘年纪小,你去找她啊!”
承安伯眉头锁成了一个川字:“秋儿是你身边的丫鬟,当年也是你叫我收了她的,都快二十年了,你吃什么飞醋?”
郭氏哭:“谁让你说我年纪大?”
承安伯头疼:“好了好了,你年纪小,我是老头子,行了吧?”
为了家中太平,当晚承安伯少不了又抱着郭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