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脸庞,可此时此刻,听着那些焦急不甘又雄浑无比的呐喊,魏娆竟也跟着紧张起来,希望男人能重新上马,完成属于他属于神武军的比赛,哪怕是输,也要输得光荣。
许是队友的呐喊起了作用,那位神武军的队员艰难地爬了起来,最开始的几步看得出他很痛苦,然而后面越来越快,仿佛腿脚已经没事了一样。他捡起甩飞的箭囊,走到卧倒的骏马前,强行拉骏马起来,继续比赛。
可他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其他五队已经跑完了八名队员,神武军这边才跑完六名。
后面的神武军队员明显提高了速度,赤红色的队服火焰般呼啸而过。
如果说第七名到第十二名的队员都是火焰,最后出发的第十三名队员便是一颗赤红的流星,快到众人都看不清他拉弓射箭的动作,只见一道道箭矢如流星散发出来的余光,嗖嗖嗖地没入了箭靶。
骑射赛程完成。
骑、射分别算成绩,神武军的骑术成绩排在第三、箭术第一。
郑公公将这个成绩报给了元嘉帝。
皇后之子,十八岁的景王疑惑问:“神武军马术了得,第三个跑完赛程我们有目共睹,可那个受伤的队员最后一箭都脱靶了,神武军总箭术成绩还能第一?”
郑公公让跑来传报成绩的武官解释。
那武官道:“箭靶共有三排,射中第一排靶心会拿满分,如果射箭之人过于神勇,箭矢穿透第一排箭靶还能继续射中第二排、第三排的箭靶,则会有加分奖励。神武军的指挥官每支箭都射中了第三排箭靶,他一人的加分便将神武军箭术的总成绩提了上来。”
元嘉帝问:“神武军的指挥官,可是陆濯,最后出发的那个?”
武官道:“皇上慧眼,正是如此。”
元嘉帝露出了自魏娆走进摘星楼后的第一个笑容。
太后见了,笑着赞道:“难怪英国公狠心将陆濯丢到边关八年,这本事就是不一样,陆家算是后继有人了。”
元嘉帝笑:“是啊,国公爷用心良苦,朕唯有钦佩。”
太后朝皇后递了个眼色。
皇后硬着头皮强拐话题:“陆世子勇冠京城,谢六姑娘可有福气了,不知多少小姑娘要羡慕她呢。”
此话一出,元嘉帝嘴角的笑慢慢地就淡了下来。
魏娆忍笑忍得好辛苦。
先帝后妃无数,太后娘娘前半生活得小心谨慎,可能是太谨慎了,所以当了太后之后开始放纵,反正元嘉帝是她的儿子,再不满意也不能做出不孝之事。
皇后呢,算上母亲也一共才四个对手,后宫没什么争斗,皇后疏于练习城府浅得可怜,明知道元嘉帝才是她最该讨好的,却要去捧太后的臭脚,专扫元嘉帝的好兴头。
元嘉帝要看龙舟赛,要看六军翘楚的实力,皇后在这个节骨眼扯什么谢六姑娘,与一群闺秀赏花弄月,其中一个突然高声议论农耕水利有什么区别?
有其母必有其子,难怪景王都十八岁了,心思还一观便知。
被景王窥视那么多次,魏娆终于给了景王一个眼神,赶巧就对上了景王偷偷瞧过来的视线。
结果景王比魏娆还吃惊,嗖地转移了视线,仿佛魏娆是什么蛇蝎猛兽。
注意到景王半张脸微红,魏娆颇有些遗憾。
如果景王不是皇后的儿子,如果堂姐没有做端王妃,她若能嫁给景王,定能让外祖母、祖母满意。
可惜……
她与王妃之位注定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