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质分明已困倦了,连眼帘都已不由自主地阖上了,却又陡生不安。
是以,他用四肢将素和熙抱紧了些。
裴玉质此举导致自己与裴玉质的身体全无缝隙,裴玉质甜美的腺体近在咫尺,逼得素和熙不得不轻轻地推了推裴玉质:“玉质,你且松开些。”
“为何?”裴玉质抬眼凝视着素和熙。
由于烛火被素和熙熄灭了,这卧房内一片昏晦,使得裴玉质瞧不清素和熙的神情,在不安的驱使之下,他反而将素和熙抱得更紧了些。
“松开。”素和熙稍稍用了些力气。
裴玉质犹如溺水之人抱着浮木一般,摇首道:“不松开。”
“松开。”素和熙原本温和的语气变得严厉了。
裴玉质矢口拒绝:“就不松开。”
素和熙一施力,当即挣开了裴玉质的束缚。
即便他伤了腺体,一身的武艺尚在,而裴玉质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地坤。
“孤……”裴玉质又觉委屈,又觉害怕,借着零星银辉,小心翼翼地窥着素和熙。
素和熙其实根本不相信他,素和熙认为是他对裴琼文下了毒,素和熙已不想与他亲近了。
“孤当真并未对二皇弟下毒。”多说无益,或许从头至尾素和熙从未相信过他分毫,素和熙所给予他的温柔不过是虚以为蛇而已,那个对他冷言冷语,欲要掐死他的素和熙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素和熙。
他顿觉心灰意冷,也是,像他这样除了修仙,什么都不会的蠢材,谈何拯救师兄?
不对,他其实连修仙都不会,不然,他便不会被澹台钰、方见明以及樊绍玩弄于鼓掌之中,全无反抗的余地;不然,他的修为便不会远逊于师兄;不然,他便不会连累师兄被肢解了。
这一切全数是他过于弱小的过错。
“对不住。”他下得床榻,“孤不会再抱子熙了。”
素和熙一把扣住裴玉质的手腕子,问道:“你要去何处?”
裴玉质答道:“孤去软榻上歇息,子熙便在这床榻上歇息吧。”
素和熙叹了口气:“你认为孤怀疑你对裴琼文下了毒,你便要去软榻上歇息么?你不是邀孤与你同床共眠么?”
裴玉质不答反问:“子熙害怕孤了吧?子熙是否在想孤或许亦会对子熙下毒?”
“孤并未害怕你,孤亦不曾想过你或许会对孤下毒。”素和熙乃是练武之人,目力上佳,能清楚地看见裴玉质目中淋漓的水光,即使他无法全然相信裴玉质,裴玉质这副模样仍是教他心疼了。
“松开。”裴玉质恍若未闻,直欲将自己的手腕子从素和熙掌中抽出来。
“不松开。”自己与裴玉质的立场转换了,不久前是自己要裴玉质松开,而现下是裴玉质要自己松开。
裴玉质疑惑地道:“为何不松开?”
“为何要松开?”素和熙柔声道,“你这般立着,难受么?”
伤口尚未长好,被素和熙一问,裴玉质方才感知到痛楚。
但他擅长忍痛,面色如常地道:“子熙既然不愿被孤抱着睡,为何不松开?”
素和熙坦白地道:“孤并非不愿被你抱着睡,而是你抱得太紧了些。”
裴玉质追问道:“孤为何不可抱得太紧?”
“你终究是地坤,而孤终究是天乾。”素和熙见裴玉质一派天真,完全不懂他之所言,遂将裴玉质的手放于一处,“你可懂了?”
“此处为何长大了些?是这亵裤不合身么?”裴玉质问罢,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素和熙的意思,他面色涨红,抿了抿唇瓣,“是因为孤抱得太紧了么?”
素和熙颔首道:“对,你抱得太紧了,所以孤才要你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