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么?”裴玉质浑不在意,“他爱说,让他说便是了。”
素和熙气呼呼地写道:阿爹日日与我同榻而眠,既不沾染女色,亦不沾染男色,再清白不过了,我不容许任何人诋毁阿爹的人品。
裴玉质抬手揉着素和熙的发丝道:“你气不过便气不过,你想打架便打架,但是熙儿,尽量不要再受伤了。”
素和熙不满地道:阿爹不表扬我为阿爹出气么?
“熙儿真乖。”裴玉质故意用冷冰冰的手捏了下素和熙日渐圆润的面颊。
素和熙被冻得一激灵,往后一躲,瞪着裴玉质,写道:阿爹非但不表扬我,还欺负我。
裴玉质抓了素和熙的左足足踝,将素和熙拖入了自己怀中,方便冰敷。
素和熙还未消气,不看裴玉质。
裴玉质为素和熙的左足冰敷罢,便站起身来,软声道:“作为奖励,熙儿晚膳想吃什么阿爹都做给熙儿吃。”
素和熙到底还是小孩儿,当即兴奋地报了一大串菜名。
这之后,由于他一战成名,不要命的架势吓得同窗们不敢再得罪他,裴玉质便再未见过他受伤的模样。
日月偷换,春秋更迭,不知不觉间,素和熙已长至一十又七,再也不是当年又瘦又小的孩童了,身量已然超过裴玉质了。
一日,同窗向素和熙提及裴玉质,好奇地道:“不知你阿娘是何等样貌,配得上你父亲,还生得出你这般出众的儿子?”
素和熙未曾向任何人吐露过自己并非裴玉质的亲生子。
眼下他已想不起阿娘的样貌了,遂敷衍地道:阿娘应当长得不差吧。
同窗闻言,以为素和熙的母亲早逝,连忙道歉。
无妨。素和熙其实已有很久没有记起过阿娘了,当年对于阿娘的执念早已消退了。
他曾与裴玉质约定,待他及冠,裴玉质便要吃掉他,可他却有点不想被吃掉了。
但是裴玉质抚养了他足足九年,他却食言而肥,是不是太过分了?
是以,他并未问裴玉质能否不吃掉他。
裴玉质是妖怪,吃人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他未尝见过裴玉质吃人,是因为裴玉质在等着吃他吧?
江南的春日烟雨蒙蒙,裴玉质瞧着连习字都心不在焉的素和熙道:“熙儿,你是否有心事?”
素和熙欲言又止,端望着裴玉质,放下狼毫,向裴玉质张开了双手。
裴玉质抱住了长得愈来愈像记忆中的师兄的素和熙,霎时间,感慨万千。
寻常海棠是没有香味的,但裴玉质不同,所以变出了人形的裴玉质身上亦散发着隐约的香气,尤其是花期。
素和熙汲取着裴玉质的气息,心跳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
自从他长至一十二岁后,他便不曾与裴玉质同床共枕过,而今,他却是鬼使神差地道:阿爹,我今夜能同你睡么?
裴玉质并未多想,当即答应了。
当夜,沐浴完毕,素和熙便上了床榻。
裴玉质的形貌一如初见,而他已长大了,能将裴玉质整个儿抱入怀中了。
他这么想着,便也这么做了。
裴玉质回抱了素和熙,如素和熙幼时似地轻拍着其背脊道:“歇息吧。”
素和熙突然想起了一事,不肯歇息,发问道:阿爹对于陈大人是如何想的?
陈大人乃是新来的知县,较当年的李家姑娘更为殷勤。
他生平最讨厌的便是向裴玉质献殷勤的男男女女。
裴玉质了然一笑,回道:“无论陈大人是如何想的,于我而言,陈大人与其他茶客无异。”
素和熙已经连续十日一大早见到陈大人了。
第二日,陈大人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