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身去, 注视着素和熙道:“被肢解后,师兄后悔保护我了么?倘使预知自己将会被肢解,师兄是否会选择放弃我?”
而后, 他闻得素和熙道:“我后悔了……”
他阖了阖双目,整副身体如坠冰窖, 却又觉得理所应当。
愿意豁出性命与愿意承受肢解大不相同。
即使他明白这个道理,仍是鼻子一酸。
这个世界上,果然无人真正在意他。
紧接着,他竟又闻得素和熙道:“我后悔自己没有好好修炼, 不足以护你周全,还害得你千辛万苦地复活我。倘使预知自己将会被肢解,我亦不会选择放弃你。”
他不解地道:“你这又是何苦?我不过是你的师弟罢了。”
“对, 你是我的师弟,但你于我而言,极是要紧,我容不得你有半点不好。”素和熙心有余悸地道, “昨日,我乍见你被那樊绍压于身下, 一身戾气,恨不得将那樊绍千刀万剐了,幸好我勉强算是及时赶到了, 那人渣尚未得逞。”
从昨日到今日,裴玉质心中满是素和熙以及孩子,被素和熙一提醒,他顿觉自己肮脏得可怕, 尽管他彻底已沐浴过了。
“上一回, 我试图咬舌自尽, 然而,被樊绍阻止了,没能成功;这一回,我怀了身孕,原想虚与委蛇一番,以图保住孩子。”他状似从容,身体却微微发抖了。
被樊绍碰触过的肌肤难受得紧,当时的恶心、恐惧卷土重来了。
素和熙听得此言,后怕不已。
虚与委蛇,裴玉质竟打算委身于樊绍、澹台钰以及方见明。
他陡然抱紧了裴玉质,生怕弄疼裴玉质的伤口,又慌忙松开了。
裴玉质端详着素和熙,忍不住问道:“师兄说要与我结为道侣是出于责任吧?师兄可是断袖?”
素和熙坦诚地道:“或许是出于责任,又或许不是,我不太懂自己对于你的情感,但我想将你留在身边。至于第二个问题,我亦不知自己是否断袖,我未曾心悦过任何男子,或是女子。”
裴玉质深深地吐纳了几番,而后,当着素和熙的面,剥净了自己的衣衫,直视着素和熙的双目道:“师兄觉得我的身体恶心么?”
未待素和熙作答,他指着那处道:“师兄想进来么?”
素和熙不明就里地道:“进来?”
裴玉质忍着羞耻道:“用这儿。”
素和熙忧心忡忡地道:“怕是进不去吧。”
裴玉质据实道:“我已记不得自己与子熙云雨过多少回了,但我切实地记得能进来。”
“我便是这么让你怀上身孕的么?”素和熙见裴玉质颔首,心疼地揉了揉裴玉质的发丝道,“很疼吧?”
裴玉质否认道:“不疼,反而是销魂蚀骨。”
素和熙毫无保留地道:“我并不觉得你的身体恶心,但目前不确定想不想进去。”
裴玉质有些泄气,自我鼓励了良久,才问道:“倘若师兄必须做选择,是想让别人进去,亦或是由师兄自己进去?”
素和熙毫不犹豫地道:“当然是由我自己进去。”
“所以师兄其实并不反感与我云雨吧?”裴玉质乞求道,“师兄若是愿意,抚摸我可好?我想请师兄消除樊绍施加于我的触感。”
素和熙咬牙切齿地道:“樊绍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上一回,樊绍妄图使我情动,在我身上耗费了不少心思;这一回,稍好些,樊绍仅仅是抚摸了我而已。”裴玉质满腹委屈,但还算镇定。
素和熙又心疼又自责,小心翼翼地将遍体鳞伤的裴玉质拥入了怀中,伸过手去,一寸一寸地抚摸着。
裴玉质半阖着双目,情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