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人又道:“太子殿下说他且先等一等,先生请继续。”
山志先生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
但门内的其余人也都听清了。
他们不由一致地看向了钟念月。
太子是来寻她的罢?
终于,等到下课了。
山志先生摇摇头,这才转身离去。
这水字班的二位老师,山志先生年长,多古板;凌仓先生年纪轻,是前年的进士,多圆滑些。
前者就连王公贵族之后都有一分畏惧。
只因这山志先生写得一手好字,许多王公贵族都对他的字多有青睐,这一来二去的,在他们跟前也就有了三分薄面。
这还是山志先生头一回见到有人,不读《论语》《中庸》,在他跟前看这些玩意儿的。
他今日来时,也听闻了这钟家姑娘举起凳子砸了三皇子,而后安然无恙回到国子监的事……
山志古板,却也不是蠢人,只暗暗将钟念月的模样收入眼中,寻思改日先与钟大人说一说。
那钟大人可是个俊才!最重读书。
想必他是不会放纵的。
山志想到这里,捋了捋胡子,欢乐地笑了。
这边山志前脚刚走,后脚祁瀚就进门来了,依旧是径直走到钟念月身旁。
“表妹,过两日我要前往清水县,表妹可要同行?”
钟念月头也不抬:“不去。”
祁瀚从未这样讨好过钟念月,但一旦开了个头,后面倒也就不难了。
“表妹自出生以来,还未曾出过皇城罢?”
钟念月顿了下,捋了捋原身的记忆。
倒还真是。
就连在书中,也是直到钟家垮了,原身才出了皇城。可那又怎么一样呢?
钟念月之所以选择来国子监看小人书,也是因着姑娘家出门的限制总是要多一些的。
她不来读书,便只有每日与同龄姑娘坐在一处,赏花、作诗、画画,亦或是说起谁家定亲了,谁的裙子漂亮……实在没意思。
祁瀚再接再厉道:“我听底下人说,那清水县的庄子里养了些山禽,吃起来与皇城里的味道大不相同……”
“再过几日,清水县还要下大雪了,雪能铺起来这样厚……”
钟念月听了这才有点心动。
岂不是能自己做个木板,滑雪去?
钟念月仰头,笑盈盈地望着祁瀚:“表哥莫要后悔带我去才好。”
祁瀚如今再看钟念月,只觉得她一颦一笑都极为灵动。
他应道:“这是自然。”
左右苏倾娥都像是认定了,她与祁瀚有牵扯。
那她还费劲避着他们做什么?
他们算什么东西?总没有叫她一辈子都躲着的道理!
将祁瀚使唤成一条狗,它不香么?
钟念月笑着合上自己的小人书,起身便要往外走。
祁瀚动了动唇,又道:“可是要回府去了?我送你?”
钟念月:“不必了。”
说罢,甜甜迎向门口:“哥哥。”
钟随安原本冷淡严肃的面容,刹那间就柔软了些。
他朝祁瀚行了礼,口吻也依旧不卑不亢,抬起脸来,也不见一丝笑模样。
祁瀚握了下拳头,他怎么觉得……钟随安像是对他有什么意见?
“走罢。”钟随安带着钟念月便跨出了门。
祁瀚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怔了片刻。
他突然想起来。
钟念月与她大哥,感情没这样好才是……
钟念月不黏着他了。
这点认知骤然砸在祁瀚的心间,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