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回他都还要先掂量掂量,对方的爹,他爹打不打得过呢。
若是打得过的,他就让小厮上去把人打一顿。若是打不过的,他就权当没听见呗。
这三皇子的爹……乃是他的皇叔父,这倒是天底下他爹最最打不过的人。
可是锦山侯袖兜里还揣着给钟念月的鸟。
他才同她交了好。
这念头一转,那鸟在袖子里似是憋得久了,张嘴叭叭:“王八蛋!王八蛋!”
三皇子听得面色铁青,怒气更加升腾:“谁?谁在说话?”
锦山侯顿时有了底气。
就这?还骂他蠢呢。
锦山侯也不叫小厮一拥而上了。
他一撸袖子,将藏的鸟儿塞到了钟念月怀中,转身便扑了上去,学着府里丫鬟打架的样子,气势汹汹地喊:“我撕了你的嘴!”
钟念月抱着鸟儿怔了怔,还顺势踹了三皇子一脚。
这锦山侯傻是傻了些,可他生得又比旁人沉,又袭承自父亲的力气。
他一屁股就将三皇子坐住了,三皇子怎么翻也翻不起来,活像个四脚朝天的乌龟。
太监伴读忙去拉他。
锦山侯身边伺候的人都吓坏了,连声喊着:“侯爷!侯爷!”
三皇子气急败坏,真真是丢了大脸,气急败坏地喊:“钟念月!我要在你身上划数刀,再撒上盐,……还有你,祁均阳,我杀了你!”
锦山侯怒声喊:“你划我吧!我肉多!你一时才划不完呢!”
小太监听得想哭,想去捂三皇子的嘴却又不敢。
那厢国子监的人匆匆赶来:“快,快报到宫里去!”
他们哪里敢处置?
一时场面又是大乱。
半个时辰后。
勤政殿。
国子监祭酒擦了擦额上的汗,立在晋朔帝跟前,都觉得心中有愧。
这才多少日,便又闹到陛下跟前来了。
他小心翼翼抬起头来,却见陛下的面上似是闪过了一点奇异的神色。
晋朔帝问:“三皇子同锦山侯打起来了?”
“是、是……旁边还有,还有那位钟家姑娘。”
祭酒的话音刚落下,便听得座上人道:“一并带来吧。”
孟公公似是还在旁边笑了下,低低说了句什么,祭酒仔细听了听,像是说:“正是巧了,今个儿药膳只怕也没吃呢。”
祭酒茫然:?
三皇子打起来的消息,不多时也传入了庄妃的耳朵。
庄妃这回却是不敢去做主了,咬咬牙,一狠心:“便当做不知道吧。”
不然明日她也要去陪太后抄佛经了。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钟念月一行人被带进了宫,怀里还揣了只鸟。
一进殿,那鸟就骂:“王八蛋!”
祭酒:???
锦山侯方才打人很有一把力气,这会儿却是又缩住了脖子,瞧着脑袋更圆了。
他抓了抓钟念月的袖子,道:“他爹是皇叔父……”
三皇子鼻青脸肿地冷笑:“如今才知道怕了?”
自以为自己看上去极有威慑力。
他想通了。
这回和他打架的可不是小姑娘了。
与小姑娘打架打输了是他丢人,这回可不是。
父皇总是要为他做主的!
一跨进门,三皇子便躬身道:“父皇,锦山侯养的鸟实在口无遮拦,在国子监骂儿臣,到了殿前,还敢这样言行无状!”
锦山侯憋得脸红脖子粗,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从来就是口舌笨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