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梦孤零零站在一旁, 见赵奚被一大家子人欢天喜地亲热围住,不由有些尴尬,只好低头用脚尖轻轻点着石砖, 祈祷赵奚别将她忘了, 随家人一起进去把她扔在外面。
“呜呜呜, 奚哥你可回来了!我们担心死了!你再不回来,我们都要 去报官了!”阮明蕙也不怕羞,真就哗啦啦流着金豆豆。
“是啊是啊,你不是说一个月就回?拖这么久,也没封书信......”绿绮又喜又气。
青罗不远不近, 隔着红绫站着, 嘴唇微微抖着, 千言万语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只红着眼眶, 眨也不眨地望着赵奚。
“咳咳, 你小子可算回来了。”阮文举走到巷口时, 远远瞧见停在家门前的枣棕马,也是难掩激动,快步往家跑。
“义父!”赵奚哽咽一声,他环视四周, 心中虽满满皆是重逢喜悦, 却唯独不见他最想见的那人。
“阿姝呢,还在店里忙么, 我去接她!”他迫不及待地想见阮明姝, 也不顾长途疲惫, 说着就要再骑上马。
众人皆是神色一僵。
“哎, 别瞎忙了, 快下来。”最后还是阮文举开口,将赵奚从马上拉了下来。
赵奚不解望向他:“阿姝不在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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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暂歇,筵席却是还未散,众人杯盏交错,正是酒酣兴高之时。
陆君潜独自坐着,觉得索然无味。于是,他端着酒盅,从容站起身来。
殿上众人见了,皆止住喧嚣,齐齐望向他,以为大将军有什么指示。
“鄙人不胜酒力,要先告退了。敬圣上和诸位一杯,聊表歉意。”说罢,便举杯至唇边。
底下之人自然不敢说什么,纷纷随饮。
赵见昱脸上也未见不快,欣然举杯。陆君潜早退,过会他也方便找借口回寝宫休息。
陆君潜大步离开殿内,刚下了殿外白玉石阶,就被裴星洲追上了。
“你不是最爱喝酒,怎么也跑出来了?”陆君潜问。
“我虽爱酒,可不爱在宫里喝酒。”裴星洲扬扬眉,“以往都是为了陪哥哥你,才勉为其难呆着听他们放屁。”
“行吧,”陆君潜笑了下,“那走吧。”
“哥,有个事儿和你说一下。”裴星洲曲指挠了挠额头,有些不好意思,“明儿你和祈哥祈嫂小聚,多带几个护卫,路上乱。我就不过去了。”
“为何?”陆君潜皱眉问,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
“不是都见过面、嘘过寒、问过暖了么!我和他们也没什么能聊的,也就是听你们叙旧。”裴星洲道。
陆君潜沉默了一下:“祈绍和月河是过命的兄弟,他把你当亲弟弟看,这次大老远跑回京城,就是为了见见我们。”
“这我知道,昨天我也配合了。”裴星洲有些不高兴,“可是哥,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你们天涯过命时,我还小呢。我就是和他不熟,也不能装出来很亲热吧。”
“但这并不影响你明日与同我去,”陆君潜直指要点,“比这更无聊的事儿,不用我说你也愿意跟着,也没见推辞。”
“所以,”陆君潜顿了顿,贴心给孩子留点反省的时间,“说吧,你明天到底要干什么。”
裴星洲知道若是扯公事,陆君潜定然会揭他老底,指出他在撒谎,只好委屈道:“我都二十了,这几年也没闯什么祸,怎么还得汇报行踪。”
“哦,二十了,长大了翅膀硬了。”陆君潜淡淡道。
“我和明蕙约好了,明天去庙会。”裴星洲招架不住,只好说出来。
陆君潜愣了一下,随即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既是有约,自然不该勉强你。”
裴星洲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