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然看了他一眼,伸手按下电梯的下行键。
程余有些颓败地捏了捏晴明穴,还想再说句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皱起眉,无奈地又说了声对不起,走到一旁去接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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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
天边乌云密布,阴沉得如同入夜一般。
狂风拍打着窗户发出砰砰的声响,却丝毫影响不了办公室里专注的男人。
齐然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仔细地翻阅着手中文件,直到确认无误,他才在纸张的末尾签上了名。
男人放下钢笔,端起手边的咖啡抿了一口。
这时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他放下咖啡,伸手按下了接通键。
是张助理。
“齐总,有两个自称是齐家二房的男人来了,想要见您。”
齐然冷淡道:“不见。”
“我已经说过您不在公司,但他们坚持在下面等,已经在前台待了两个多小时。”
齐然轻轻皱了下眉,“那就让他们继续等。”
张助理沉默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这几天他们每天都来,是江秘书打发走的,但今天不知怎么了,他们说什么也不肯走,非要见到您。”
怎么了?
齐然的眼里露出一丝嘲讽。
当然是没钱了。
齐家二房一个不如一个,自从齐家倒台,他们没了股份分红,一家人游手好闲,不过几年就花光了两千万的资产。
如今知道他这个侄子有了好前途,找上门来也只是时间早晚。
齐然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下桌面,想了想还是说:“把他们带到会客室。”
跟随着张助理上来的两父子,神色莫名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出了电梯,两人悄悄地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
青年吹了个口哨,吊儿郎当地说:“呦,不是说我堂哥不在公司吗?”
张助理神色不变,似乎没听出他语气里的讽刺。
他步伐稳健地带领着两人往前走,客气地回了句:“齐总也是刚刚才回来。”
片刻,他站定,伸手推开会客室的门,说:“两位在这里稍等片刻。”
齐然是二十分钟之后到的。
他慢悠悠地喝完了手里的咖啡,才站起身,去了楼下的会客室。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面容俊美,行走间手腕处一粒深蓝色袖扣在灯光下轻轻晃动,折射出的光芒无意识闪过青年的脸。
青年目光一顿,一眼就看出了那是打磨钻石的工艺。
单是这样一对袖扣,就至少要三十万。
他撇了撇嘴,酸溜溜地说了句:“堂哥,现在见你一面还真难啊。”
“别这么说,”中年男人斥了一句,转过来看着齐然说:“小然,你堂弟他也是很久没见到你,心情太激动了,所以有些口无遮拦,你不会见怪吧。”
齐然勾了勾嘴角:“当然。”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满脸悲痛地说:“唉,小然啊,当初你父母出事,二叔我万分痛心,一直想要把你接到家里来住,却怎么也找不到你的踪影。”
他说着,用手指抹了下发红的眼角,关怀地问:“那几年,你去哪里了?过得好不好?”
齐然深深地看着他,唇边噙着一点似有似无的笑意。
他的眼神太过透彻,仿佛能洞穿人们所有隐秘的心思。
男人的表情僵了一下,移开目光,又叹息着说,“唉,我也不问了,想必那些年你也过得很艰难,不过也已经过去了,看到你现在这么厉害,二叔大感欣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