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都凝聚在齐然身上,“你怎么样?”
齐然侧过头看他,“没事。”
谢臣瞧见他指腹上的血,浓眉一皱就握住了他的手腕,搭在脉上查探。
但齐然方才那瘀血散出来,已然舒缓了许多,谢臣到底也不是医修,察觉不出更多。
他慢慢松开手,但眉头还是紧锁着,忧虑沉沉地压在心头。
他来时正好听见齐然朝掌门说的那一句旧伤。
但他很清楚,齐然元婴时旧伤已愈,化神后修为稳固,何来旧伤?
而掌门的反应更不可能是苏祗伤到了齐然。
谢臣心里存了个疑影,只是暂时被担忧压住,没功夫思考。
齐然也不想让旁人知晓心魔的事。
他怕谢臣再问,转而道:“你怎么来了?”
“是你告诉我的。”谢臣手腕一转,掌心上的小纸鹤歪歪扭扭地站着,看得齐然不由弯了弯唇。
谢臣也笑,“魔子没做什么吧?”
齐然摇摇头,“暂时没有,但他应当要有动作了。”
他说着微微蹙起眉,面色露出几分凝重,“他已经化神中期。”
掌门被这个晴天霹雳一炸,惊呼道:“化神中期?”
齐然朝他点了点头。
听到这个消息,掌门也顾不得思考昆吾剑君为何到来,和自家师弟之间让人莫名cha不进去的氛围是怎么回事了。
他急忙问,“如今你有伤在身,若对上他有几分把握?”
“今日一试,应当可以平手。”
掌门听到这话,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
谢臣不大理解,明明齐然说的是平手,对方怎么就好像赢定了一样。
掌门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疑惑,“泽元师弟素日里最为谨慎,说是平手,那便至少有六分胜算。”
“何况还是他有伤在身的情况,若等他痊愈,那孽障定然占不到一丝便宜。”
他说着说着不禁带出了平日的习惯,也忘了眼前站着的是人家剑宗的昆吾剑君,化身“师弟吹”口不停歇地吹了一大段。
偏谢臣难得听到齐然的事,还听得十分认真。
齐然看着两个格外认真的人,忍不住笑了笑。
他差点没忍心给掌门师兄泼冷水,“但苏祗的修为精进得很快。”
他见掌门停住,继续道:“别忘了,魔子出世才多久,修为就往上升了一阶。”
“我们要早做准备。”
掌门的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剥去那层和蔼可亲后,天元宗掌门又怎会是什么简单的人?
一楼二宗十三门,他能让天元宗稳固地立在大陆之巅上,甚至隐隐压剑宗一头,显然目光长远深谋远虑不足以形容,他的城府深得可怕。
只不过是对师弟丝毫不显。
于是齐然点到为止,除了揽下加固护宗大阵的事外,只简略地与掌门交谈了几句,便放下了心来。
他与谢臣一道回了元清峰。
而此时,在南边剑宗的昆吾峰上,也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