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弱了?”
“外公说正常。”唐励尧将她的毛线衫袖子向上卷了卷。
顾缠一看自己的手臂,知道原因了,白丝原本是在皮肤下结成网格状,现在几乎都钻出了皮肤。
她下床照镜子:“我看上去像不像发霉了?”
唐励尧:“胡说,分明像一颗毛绒绒的水蜜桃。”
顾缠对镜揪一下自己的鼻尖,揪下来一撮白丝,白丝像雪一样在她指尖融化,又钻回她身体里。
“对了。”唐励尧想起来,“外公听完将军府的变故后,认为阿洋可能还没有死。”
以孟白了解的将军,在感知到阿洋沾染了不少“油”,又没把握血祭一定成功,留着阿洋比杀他有用。
“原本我也没认为阿洋一定死了。”顾缠平静地说,“如果我是将军,我也会留着他,当成对付我的杀手锏。”
这也是一个她必须结茧的理由,她不结茧,将军不会拿出杀手锏,阿洋就会多受一天罪。
所以她没有梳理听到阿洋遗言时的心情,等确认他真的死了,再梳理也不晚。
顾缠洗漱完,走出房门。
外面又在下雨,唐励尧去厨房帮她烧热水喝,她则从后院来到前厅,见孟白躺在廊下的藤椅上,顾严则抱着手臂在一旁站着。
“哥。”她喊一声,走上前。想叫孟白“外公”,却发现没有勇气。
顾严当没听见,不理会她。
倒是孟白转过头朝她微笑:“醒了?感觉如何?”
顾缠放慢脚步,他仍穿着那件宽松的白毛衣,之前溅上的血迹已经不见痕迹。
瞧上去气色不错,但顾缠可以感知到他身上不剩几分生机了。如此刻的天色,暮气沉沉,光景不多。
顾缠没觉得难以接受,孟白比外婆还大好几岁,外婆都已经寿终正寝,入土一年多了。
“你怕我?”孟白见她脚步迟疑,温和地问,“连一声外公也不肯喊?”
“外公。”顾缠得到鼓励,走去他身边,“我已经终结了油人的诅咒,不知道您还有什么心愿未了,能做的,我都会帮您做。”
顾严被刺激的头痛:“顾缠你会不会说话?”
她又不敢往前走了。
孟白却笑起来:“没有了小缠,谢谢你。”指了指藤椅边的木墩子。
顾缠走过去坐下,孟白揉揉她的脑袋:“之前是我武断了,你的确是个好孩子。”
他真没想到,以薛丁香这种性格,居然能将一个魔种教导的这样单纯。
莫不是以毒攻毒了?
顾严犹豫好几次:“其实我和妹妹出生之后,外婆身上的‘油’不断转移,她的性格平和不少。尤其是我爸放火……”
顿了下,“外婆可能也意识到问题,关于妹妹的教育,她时不时会下山打电话和我沟通……”
瞧见孟白并不想听,顾严不说了。
顾严自认不蠢,却真搞不懂这些爱情纠葛,甚至分辨不出外公现如今对外婆究竟是爱是恨。
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他选择回来白蛾子山的旧居里。
外婆的坟墓就在附近,他却一次也不去。
前两天更交代他,等他去世以后,也将他埋在这座旧居附近,但必须离外婆远一点。
顾严心道他是想和外婆合葬的吧?
说这话只是因为放不下面子?
自己到底该不该听从?
烦恼的一宿没睡,顾严几次三番要去问问唐励尧,都忍住了。
一个是之前的事情还没翻篇,一个是坚决不给唐励尧在内心嘲笑他的机会。
“外公,乌龟是不是您养的?”顾缠指着小水池。
孟白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