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丁点响动都没有。
红菱竖起耳朵努力听都没听见什么声音, 出奇的沉默,让她打了个寒颤。这个狗男人虽然长相清隽,看着斯文儒雅, 可眉眼里的神色却是无比冰冷,身上也是一股子冷然肃杀的气息。
若是他一怒之下对明珠做出点不好的事情, 怎么办?
红菱不管不顾要往屋里冲,被他的侍卫按住了肩膀,她拳打脚踢,又被他们制住了手脚。
红菱只得又扯着嗓子大喊,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癞□□还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你很了不起吗?赶紧滚出来, 别伤了我们未来的世子夫人, 不然以后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红菱骂骂咧咧了个爽,几个男人竟然压不住她。
过了一会儿, 屋子里传来一道冷冷地声音, “把她关到柴房里去, 堵住她的嘴!”
红菱被人捂着嘴丢到了柴房里去,她的手脚顺便还让他们用麻绳给捆了起来。
窗外的阳光恰好穿透窗棂一缕缕照进屋子里,日光温柔明亮。
赵识的气息逐渐平息, 精致的脸庞透着清冷疏离之色,他掐着手指头, 缓声问道:“你从哪儿捡来的这个丫头?”
明珠越过他的身体, 抱着孩子要去将红菱放出来。
赵识骨节分明的拇指按住她的肩膀,手上有了些力气,他淡淡道:“他们不会伤了她。”
明珠怀里抱着女儿, 小姑娘窝在娘亲的怀抱里已经睡着了, 她不敢有大的动作, 免得闹醒了女儿。
她冷着脸说:“你放她出来。”
赵识皱眉,“她太吵了。”
明珠说:“她不喜欢你,你离开这里,她就吵不到你了。”
赵识安静了一阵。
明珠先将睡着的女儿放到床里面,而后去了柴房,将门打开。
红菱看见她差点跳起来,明珠先将她嘴里的布拿了出来,然后解开她手脚上的麻绳。
红菱得到自由,还想继续叫骂,目光对上明珠身后的男人,为了防止自己再被丢到更远的地方,她很聪明的学会了闭嘴。
赵识也没有逼的很紧,不置一词,沉默着离开了这栋院子。
他去了山外的寺庙,大殿里供奉着孩子的长明灯,既然人都还活着,这盏灯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赵识撤了长明灯,从不信佛的人,却只有烧香拜佛才能让他凝神静心。
赵识想了几天,也没有想到好的办法能让明珠心甘情愿回到自己身边。
山间一阵杏花香,枝头新抽出的嫩芽绿叶落在他的肩上。赵识并未注意,缓步走在小道上,面色有些冷淡。
傍晚天色将暗,赵识才从庙里出来,主持将这位从京城来的贵客送到山门口,“施主执念已了,也是好事一桩。”
赵识双手合十,微微回了一礼,而后用扇子挑开流苏车帘,坐进了马车。
下山回城,书房里早已有人在等候,来人客气恭敬,说:“卫池逾还是不肯招认。”
赵识刚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随他吧。”
“殿下,可要用刑?”
“不必。”赵识杯盖掀了三分,渺渺热气,他说:“卫池逾的骨头倒是我比我想象中要硬。”
心肠也不似平日看着那般柔和。有勇有谋,也能狠下手段,是能成大事者。
既然他有几分骨气,赵识对他也就多了几分尊重。
“不过殿下,那已经死了的张衾也不是好人,欺上瞒下,贪污受贿,买官卖官,死了也便宜他了。”
赵识懒懒搭腔,嗯了一声。
“问不出话,拿不出证据,府衙那边迟早要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