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圣人出手, 早把这一片天机搅和得自己都算不出来,如来哪里能掐算得出?
虽他也属圣人之流,但是当初如来成圣就实属勉强, 将将巴巴地靠着赌咒发誓,糊弄来一个圣人之位, 实力实则远远不如太上老君兄弟三人。
当初封神之战, 若不是兄弟三人内斗, 灵山也不会摘了那么大一个桃子去。
远在紫霄宫的菩提抓耳挠腮,想看看如来现今如何了, 赖赖唧唧地跟鸿钧道祖道,“老师, 您就把水镜往前挪一挪, 叫我们看看那大雄宝殿内里情形嘛~”
鸿钧道祖瞪他, “那如来再不济,若是连自己屋子都守不住,叫人窥探了去,那他也别做那佛祖之位了,趁早回家当国王去才是最好!”
太上老君也劝,“何苦看他那一张老脸和癞叽头,老师都护住取经人了, 且多余看他!咱们只等着瞧一会儿能不能带着经书出来就是了!”
菩提哼哼唧唧,这看戏看不到仇人出糗, 就仿佛挠痒挠不到正地方!如何能爽快的起来?老师和师兄连这等乐趣都不要, 简直非常人也!
大雄宝殿里,观音静默肃立, 也不问那山脚下的取经人如何, 也不问如来到底在算什么, 反正就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般,无欲无求地很。
如来掐指算了半晌,不过还是一笔糊涂账,整个西牛贺洲的过去与未来,犹如被笼罩了一层铅色烟云一般,什么都看不出。
他素来平和慈祥的面庞如今只剩下威严了,皱着眉问观音道,“取经人在西牛贺洲这一路,果真没遇到半点波澜?”
“妖魔鬼怪,一个皆无?”
观音施礼答道,“正是。”
你也不能说她敷衍,也不能说她不敬,也不能说她不郑重……
总之瞧着就是不对。
如来又想起一事,问道,“这灵山脚下的玉真观,金顶大仙还在闭关吧?那取经人他是不是还在玉真观门外”
怎么说呢,观音内心毫无波澜,一点也没有发笑的意思,她很是严肃地道,“那取经人,已然跳过墙头,翻丨墙进了玉真观内院,直奔灵山脚下了。”
……
如来都想拍桌子了:你们玉真观干什么吃的!怎么连个护观阵法都没有!你们家的墙头怎么连个肉丨体凡胎都能随随便便的翻一翻了!
真是给气得七窍生烟!
可是他生气也没用,那玉真观离着凌云渡,也就五六里的路,观音掐着时间一算,那取经人应该已经上了接引佛祖的宝船,脱了肉丨体凡胎了,因此越发不出一言,如来不问,她便不答,真真叫一个不装聋,只做哑。
这大殿之中正安安静静悄无声息的,阿难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面带喜色地与如来道,“恭喜我佛,贺喜我佛,那取经人过了凌云渡,直上大雷音来了!我佛,咱们可要安排僧众比丘,出门相迎?”
佛子投胎转世,只为去南瞻部洲布道传经,此番归来大雷音寺,便是成功了一半,在普通僧众眼中,自然是一件可喜可贺之事,如来叹息一声,只能暗自咽下这个亏,吩咐一声道,“且开宝刹之门,迎接那东土来的和尚,去吧!”
观音看到这里,才松了口气,与佛祖道,“我佛何必忧心,取经人一路顺遂,或许是他福报深厚之故,天自佑之,机缘巧合,也未必不是上天注定,助我佛大业可成啊!”
如来心说自打你今日进门,我可算从你嘴里听到了一句人话!
不过有观音这么一句,他心里也舒服多了,笑呵呵地道,“菩萨所言极是,既如此,那便招各菩萨、金刚、阿罗、三千揭谛、十一大曜、十八伽蓝等,来大雄宝殿,齐迎这东土取经人吧!”
一场声势浩大的欢迎会结束之后,衣衫褴褛的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