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真是好朋友,而不是什么仇敌!”
董彩凤那嗓门亮的,在村这头喊话,村那头都能听到。村人们这会儿基本都从地里回来,准备要做饭,听见热闹饭也不做了,扔下锅铲就跑出来看热闹。
董彩凤见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叫嚷的越发起劲,而就在这时候韩母操着菜刀怒气腾腾出来,那菜刀上还有杀鸡的血啪嗒啪嗒滴在地上。
“董彩凤,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韩母把菜刀往董彩凤跟前一横,董彩凤就吓了一跳。
“钱向东是我家大恩人,我不许你污蔑他,再敢空口白牙编排他,看我不扇你嘴巴子。”
董彩凤怕被菜刀刮到,赶紧后退一步,虚张声势道:“我哪里说错了,难道你家韩金竹和他媳妇没从省城辞职,没被钱向东撺掇着下海做生意?”
韩母冷声,“哪又怎么样?”
听见韩母竟然没否认董彩凤的话,村民们先坐不住了。
有人道:“韩家大妹子,这事不是我挑拨离间,确实是那钱向东做过了。那省城正式工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吗?多少人挖门子盗洞打破脑袋求不来,可是那钱向东竟然撺掇你家韩金竹辞职跟他下海!下海那是工作吗?那都是镇上活不起的二流子们干的!”
这时候改革春风才开始,还没有吹遍国内的每个角落。在大城市还好,很多人已经意识到下海的好处。可在农村,大多数人的思想还停留在正经工作上,认为下海是很丢人的一件事,除了二流子没人干。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开了,各个化身正义使者,替韩家操心操肺,“韩家嫂子,你想想你家的外债,这没工作这些外债怎么还?”
董彩凤更是借机道:“就算你不考虑你们自己,也要替当初借你家钱的人想想,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之所以能借给你就是信得过你家人品,结果你家韩金竹现在竟把工作还了,那这些钱可怎么办?”
“这个就不劳烦你操心了!”韩父从屋子大步走出,直接怼道。
董彩凤被韩父怼得一愣,韩父自从生病,不能帮家里干活后一度很自卑,觉得自己是家里的拖累,性格从从前的爱说爱闹变得沉默寡言,有时候村人说着阴阳怪气的话被他听到,他都装自己没听见直接躲了,这次这是怎么了,腰杆子怎么这么硬了?他家韩金竹不是没了工作,成了无职业游民了吗?
韩父道:“我家欠的外债早就都还清了,所以用不到你在那里烂操心。”
当然还有钱向东的没还,不过这个此时显然就不用说了。
董彩凤下意识反驳道:“怎么可能,那么多钱?”
“怎么不可能,你算老几我家还清了外债还得跟你说一声。我现在就把话放在这里,谁没收到我家还钱的现在就站出来?”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发现之前借给韩家钱的人家都没站出来。
董彩凤不肯相信,以为这些人是不好意思当面撅韩父的话,就直接点名,“张老三,之前你家借给韩家钱最多,韩家还你家了吗?”
张老三有点尴尬,但还是道:“还了的,早就还我了。”
董彩凤又接连点了她知道的几个人,结果这些人家都表示韩家已经还钱了。
韩母讥讽地看着董彩凤,“我还这些人钱的时候可都特意请了大队长和村里有名望的老人,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他们请出来作证。”
董彩凤当然不敢说用。
不过她还是梗着脖子道:“就算如此,那不更加能证明这厂子的工作有多难得,你看你家韩金竹和他媳妇进厂工作才这么两年就把钱全部还清了,这还不是好工作,这是再好不过的工作了。结果钱向东竟然忽悠韩金竹把这么好的工作辞了,跟他不务正业瞎胡闹,这不是有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