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莳回到家中与钱向东讲述这一切, 笑得漂亮的大眼睛弯成一个月牙。
“太痛快了,四哥,王辰终于被反噬了, 害人终害己,他被学校开除了。比起程鑫, 现在他的名声才更加臭不可闻, 学校里都没人讨论程鑫和程玲的事情了。”
钱向东看着路莳笑得高兴, 跟着心情明媚,把人从沙发上抱进自己怀里, 看他乖乖蜷缩成一团,猫一样窝在自己怀抱中, 钱向东心情大好。这一刻钱向东就像是古代昏庸的君主, 爱美人不爱江山, 没什么比得过怀中这人更重要。
“四哥,那个姑娘的家人是你找去的吗?”
“嗯。”钱向东轻声应着,“人家姑娘总要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我所做的只不过是他们在本就盛怒的火焰中添把火而已,让这股怒火燃烧的更彻底。”
人的情绪就是这样,一旦愤怒起来,若是旁边有人压制还好, 倒就忍了。若是没人压制,反而暗戳戳拱火, 那可就真彻底忍不了。
钱向东不认为像王辰这种人渣需要别人去忍耐他, 只有暴揍才最合适他。
钱向东把桌上的档案打开,里面竟是一份采访稿。
“只要这份稿子一旦报出来, 王辰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这辈子他就别想翻身, 更别想企图通过攀上人家姑娘的高枝改变自己的生活。”
路莳恨恨道:“他这种人就该得到这样的报应。”
钱向东揉了揉路莳的小脑袋,“用不着生气,他已经得到应该得到的惩罚了。”
“嗯。”
就在这时候门铃声响起,路莳趴在钱向东手表上看时间,“都七点钟了,谁会这个时间来。”
“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
钱向东抱起路莳放在沙发上,自己起身出去开门。
“哪位?”钱向东捏开院子里的门灯,顷刻间整个院子都被照亮,在夜灯下呈现出一种夜色中独有的朦胧感。
“是我们,程玲和程鑫。”即使隔着一层厚厚的门板,钱向东还是能清楚的听到程玲厚重的鼻音,应该是之前大哭过一场。
钱向东把门打开,门外站着憔悴不堪的程玲和狼狈邋遢的程鑫。
程玲神色蜡黄,似好久没睡过好觉般。而一向潇洒,仿佛什么时候都保持帅气的程鑫现在落魄而邋遢的像是个路边乞讨的流浪汉。就程鑫现在这个状态放出去,肯定会有人施舍几枚铜板给他。
“很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你们,我们实在是无地可去了。”程玲带着重重的鼻音对着钱向东深深鞠躬,而一旁的程鑫直愣愣地站着,双眼毫无焦虑,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人偶。
钱向东侧身让路,“先进来再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程玲差点喜极而泣,对着钱向东连连道谢,拉着程鑫赶紧走进屋内。
“程玲教授,程鑫教授,这边坐。”路莳见是他二人,一边起身让座,一边倒了两杯温水给他们。
钱向东锁好门回来,坐在路莳旁边,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提起这个程玲差点再次哭出来,她怕自己忍不住当场失态赶紧端起热水喝了口,借此掩饰自己眼中的湿润。
“抱歉,这么晚上门叨扰,只是我们姐弟二人真的是没地可去了。”程玲缓了口气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自从我弟弟的事情被报出来之后,我父母和亲朋好友就各种不理解,常常言语辱骂他。就连多年不联系的远亲,竟然都特意来我家就是为了羞辱我弟弟一番。偏偏我父母不但不管,甚至还会在别人羞辱我弟弟的时候更添加一把火,好似认为这样就能掰正过来他这个毛病。”
程玲几乎不敢回忆父母和亲朋那些侮辱的话,每一个字都能将人深深的羞辱到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