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光斜斜的照进房间中, 洒出一片暖融融的光亮。
伏黑惠手中拎着一袋草莓,简单的敲了敲门,就推门而入了。
他上午给白鸟真理子发过会过来的消息, 因此也并没有再次给她打电话。
于是当他进入了熟悉的屋子后,才发现这间房子的主人睡着了。
大概是因为太累了, 白鸟真理子正趴在桌子上,独自一人沉沉的睡着。
她棕色的头发披散在肩头, 随着温热的风轻轻摇动着, 那双温和的棕色眼睛闭上了, 近日来疲惫的神色也消退了些许, 神色悠然舒缓,唇角微微弯起, 似乎是做了个好梦。
窗边的绿植叶片被照的通亮, 清透的绿色中带着点金。
而那只名叫团子的橘猫也蜷缩在桌子上,慢吞吞的打着盹, 眯着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睡得正香。
伏黑惠看了看四周, 发现往常盘踞着另一个懒洋洋的人——他那个游手好闲、乱七八糟的亲生父亲的沙发上, 现在空无一人。
电视机也是关着的。
简单的算了算日期,伏黑惠才想起今天又是周五。
伏黑甚尔大概是去赌马了吧。
抬步走到了白鸟真理子身边,伏黑惠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她似乎又瘦了一些, 脸色也更苍白了。
他的目光顺着挂在她的白色耳机向下滑,发现她正枕着一本书,上面似乎还有些许的批注。
——是因为看书看累了吗?还是说, 是因为病的原因?之前的症状似乎没有这么严重...现在连白天也会陷入沉睡了吗?
伏黑惠犹豫了一下, 还是没有叫醒她。
他绕开了白鸟真理子坐着的位置, 无比熟悉的走进了厨房, 从碗柜里拿出了一个碟子,将带来的草莓一一清洗干净。水龙头中流出清凉的水,穿过他的手掌,向着下水道的位置汇聚。
“是草莓啊,看起来很棒,”片刻后,白鸟真理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越过他的肩膀往水池里看,“说起来,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带这个?”
“伴手礼,”伏黑惠简单的说道。
“哦哦,这样啊,”白鸟真理子打了个哈欠,“谢谢你,惠君。”
她似乎是刚醒,说话咬字中还带着点朦胧的睡意,“啊——好困。惠君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睡醒的白鸟真理子看起来温和极了,眉目间带着点浅淡的笑意。
她身上披着一件不常穿的浅米色针织开衫,下面是条及膝盖的黑色半身裙,开衫里面的那件白衬衣的领口有点微微的褶皱,似乎是因为睡觉的缘故,还没来得及抚平。
伏黑惠错开了视线,将最后一颗草莓放进盘子后,就把盘子端到了书桌上,“没多久。”
他顿了一下,看向已经重新打开水龙头、似乎要洗脸的白鸟真理子,“不再睡会吗?”
“不了,睡不着的,”白鸟真理子伸手掬了捧缓缓流下的水往自己的脸上泼,习以为常的说道,“最近都是这样,醒了之后就睡不着啦。”
她的语气中还带着点笑意,“哎呀,惠君刚刚应该叫醒我的——我来洗草莓才对。”
伏黑惠沉默了一下。
他随手拿起一个草莓,递到了白鸟真理子的嘴边,试图转移话题,“吃吗?”
白鸟真理子转了过来,顶着湿漉漉、满脸水痕的脸朝着伏黑惠眨了眨眼。
她伸手接过了那颗饱满的草莓,“那我就不客气啦。”
指尖不小心碰在了一起,伏黑惠顿了一下。
听见白鸟真理子的话,他下意识答道,“...不,没什么。”
三两下咽掉口中的草莓,白鸟真理子向伏黑惠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