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我的用完了。”
“去找你爸。”
“妈妈,我的鞋底破了……”
“让你爸买去。”
“妈妈……学校要交资料费。”
“别问我要,让你爸去交。”
“妈, 食堂卡……”
“去找你爸。”
须瓷同年时期听到过的最多的话就是“去找你爸”, 他处在一个不正常的家庭关系中, 却好长一段时间都懵懂地以为大家都一样。
直到后来大了些,他才明白原来有些孩子就算到了高中也都是要早晚接送的,书包会被父母接过,亲昵地手挽手一起回家。
而不是像他们家一样, 如置冰窖般的压抑,就算对着外人也不愿扯出和谐的样子。
须瓷一度想过,或许自己不是亲生的吧。
可每当须瓷怀疑血缘的时候,却又总能蹦出三两件让他觉得父母爱自己的小事。
比如看起来严肃的须父会在发现他球鞋坏了时问他为什么不说, 然后耐心带他去商场买鞋……
比如说他的母亲会在他看起来不舒服的时候半夜偷偷来到他房间, 轻轻探测他额温,等确定体温正常后, 还会帮他掖好被子再走。
又比如说, 两人明明早已离婚,却还是瞒了他好几年, 伪造出一副他们还是一家人的虚假状态。
后来须瓷才明白,自己是那个不该出生的孩子。
……
等到傅生发现不对时, 须瓷已经消失二十分钟了。
大家都散得差不多了,傅生去结了账, 可等回到桌前时,看到依旧只有白棠生他们, 不由蹙了眉:“他还没回来?”
“没。”丰承喝得有点高, 正撑着晕眩的脑袋发呆。
傅生低头看了眼手表, 发现距离须瓷说要去卫生间已经二十分钟了,顿时有些头晕目眩。
叶清竹见他表情不对,也看了眼手机,立刻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白棠生放下筷子:“男厕所你怎么看?我和傅导去吧。”
除了他们这些人外,其他该走的都走了。
本来热热闹闹的大排档顿时变得有些空荡,只剩下了满桌的残羹剩饭和地上数不清的啤酒瓶子。
傅生走得很快,一边给须瓷打电话,一边唤着他的名字。
问老板老板也说没注意,服务生也不清楚他去哪了,但卫生间确实没有人,所有隔间都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几个人散开往周围找去,傅生心脏突突地跳,分不清是酒精的刺激还是因为须瓷的失踪多一些。
手机里已经播出了几十通未接来电,信息也发了无数条,都没有回信。
傅生迎立在清凉的晚风中,轻轻闭了闭眼。
可下一秒他却又清醒过来,或许不是须瓷主动走的,不是还有个骆其安吗,他……
傅生急促的脚步因前方嗫喏不前的身影而停下,失而复得的欣喜不过三秒,就被一盆凉水当头浇灭。
“去哪了?”
傅生想不明白,到底还有什么因素,或是自己哪里做的还不够,才能让须瓷在刚交换戒指的日子里主动玩这么一出消失。
“我……”须瓷悄悄抿了下唇,“我在旁边逛了会……”
“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没电了……”
傅生点点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须瓷顿时慌了,直接跑过来抱住傅生的腰:“你要去哪?”
傅生深吸一口气,顿了半晌才吐出一句:“回酒店。”
他任须瓷抱着,给众人发了条信息,说人找到了。
众人在群里询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