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兄弟之间某种奇妙的感应, 没让鼠尾尴无比地在那样沉默的氛围下僵坐多久,灶门炭治郎便已姗姗而来。
愈史郎在炭治郎闯进来的时候几乎要跳脚,气势汹汹就往外冲, 然后被珠世眼疾手快喊住。
“愈史郎, 不得对炭治郎先生无礼。”看着似乎有些不满, 还想要朝着门外青年大喊的愈史郎,珠世皱起了眉,不禁稍稍加重了语气。
“珠世大人!”愈史郎回过头,忍不住还是狠狠剜了一眼灶门炭治郎,然后不甘不愿走回到珠世身边。
“珠世大人, 那可是鬼杀队的柱吧?”即使是那个服装奇怪的青年只是静静站在原地,愈史郎也依旧是浑身紧绷, 微微倾身将珠世护在身后。
“真的不要紧吗?”
他倒不是怕所谓的柱, 只是害怕自己护不住珠世大人,害她受伤。
然而珠世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 往前走了几步,微微躬身,“请您原谅这孩子的无礼。”
手腕一翻扣住因为她的举动又开始焦躁的愈史郎,看着似乎神情还有些怔愣,面色恍惚站在原地的灶门炭治郎,目露担忧。
“您……”
放在胸前的手不自觉握紧,有些尖锐的指甲扎得手心有些许刺痛。珠世紧紧蹙起眉,不安地抿了抿唇后,还是将关心贴切的话语咽回肚子里。
不像愈史郎那样对眼前的青年一无所知所以可以出言不逊, 正是因为了解青年的经历和身份, 才让她连关心都要小心翼翼。
这样说可能有些不敬, 可珠世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无心之言再次伤害到已经伤痕累累的神明。
她并不清楚灶门炭治郎和鬼舞辻无惨之间的往事——青年从来都不肯将这些说出口, 就好像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哪怕只是拿出来看一眼都会彻底泯灭在世间。那个有时候也会跟着炭治郎的另一位神明对此也只是长长一叹,别过头去不忍再视。
珠世活了很久——她成为鬼的时日甚至要比那些上位鬼月要来的更加长久,某些被鬼王列为秘辛,绝对不允许被知道的事情她多多少少能猜个大半。
她虽无意参杂进鬼王与火神之间的恩怨,然而这百年来灶门炭治郎对他多有照拂,珠世也会真切地希望对方能够在凡世中得到幸福。
——可是,与鬼有所牵扯的人,又有几个能够再拥有所谓幸福的生活呢?
“炭治郎!”
在屋子里久久等待的鼠尾一下子飞扑到青年怀中,先是担忧地绕着灶门炭治郎转了一圈,在看到青年安然无恙之后忍不住展露笑颜。
鼠尾扯着灶门炭治郎的衣袖,樱粉色的眼眸中倒映出那道深红色的身影,慢慢都是笑意。
就像是最为亲密的兄弟一般,鼠尾也许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此刻已经可以说是在撒娇一样的行为。
“炭治郎你怎么换了一套衣服?”鼠尾颇为好奇地看着灶门炭治郎华服衣袖上层层叠叠的火焰纹路,睁大了眼,颇为惊叹。
他说不上来这种到底是什么面料,柔软顺滑针脚细密。明明是相当古老的样式,然而穿在炭治郎身上却一点都不觉得违和。
“啊……之前那套已经穿不成了。”灶门炭治郎挠挠脸,看着眼前满脸惊奇的鼠尾,目光闪烁。
“看起来很奇怪吗?”
说起来,除了每个新旧年交接之际,他还会穿上这一身华服参加火神祭外,已经很少再将这套华贵无比的和服套在身上。
“怎么会!”鼠尾急急忙忙摆手辩解。
少年好像是有些许羞怯,一边挠着脸,目光躲躲闪闪不肯与灶门炭治郎对视,耳根上不知不觉飘上一抹绯红。
“而且……总觉得炭治郎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