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青恣道长的鬼啦。”
“——?!”鳌拜手里的虾都掉了,猛地站起来,狂躁,“娘的,娘的!等会!老夫不同意!”
胤礽缓缓冲着鳌拜绽开一个微笑:“三清在上,敖儿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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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胤礽的想象里,拜师冠巾,应该是一件非常庄严郑重的事。
身为三清弟子,也许拜入门派需要开法坛,做斋醮,念长长的经文,请四方鬼神见证。然而轮到他身上,就是拜三清,拜青阳,就连青阳的师父都没拜成,因为青阳的师父并没有仙逝,弄个牌位或者画像太晦气。
青阳面对新弟子怨念的眼神,挺真心地说:“你想‘冠巾’啊?你这个发型……冠哪儿啊?”
胤礽无比难受:“您早说啊,我就留头发了!”
难怪呢,难怪那天师父说要正式收徒,陈姑娘老盯他脑壳看。
带着这点怨念,胤礽特地去找了灶王奶奶,表示想吃那种可以生发的药膳。往后的每天早上,他起床洗漱完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水井边照照,自己的头发有没有长出来?好不容易瘦下去的双下巴有没有因为狂吃药膳而反弹?
扒在井边,胤礽长吁短叹:“怎么会这样,双下巴是没有,但怎么也瘦不回去了……”
“?”和罗睺相携来打水的青阳闻言看了胤礽一眼,“那就说明,现在这样才是健康的吧。之前瘦,是因为你在宫中总忧心烦神。《内经·阴阳应象大论》中说,‘天有四时五行,以生长收藏,以生寒暑燥湿风.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忧思恐。故喜怒伤气,寒暑伤形’你在宫中总为喜、怒、忧、思、恐所困扰,人都活不安稳,当然日渐消瘦了。”
灶王奶奶又化作了橘猫的样子,此时甩着尾巴过来,得意:“也说明奶奶喂得好。”
罗睺:“嘘,嘘,边上去,别把猫毛沾小道士法衣上。”
灶王奶奶:“……”
闲聊天的时间也不久,道观内外都吵闹了起来,阴鬼们从祠堂里鱼贯而出,观外的香客和病人也难免发出零碎的说话声。
青阳和胤礽作为观里唯二的活人,门面担当,赶紧闭嘴洗漱了,等打理妥当,青阳就去开门,和胤礽一起发看病的号。
因为康熙大张旗鼓来青福观的事,这几天来往的香客、病人中,都混杂了一些想打探消息的。青阳在门外掸眼一看就挑出不对,统统交给胤礽,好在胤礽在朝中磨炼了这么多年,应对这些游刃有余。
鳌拜从祠堂里出来,飘到胤礽面前,仅隔几寸,面对面死死瞪着胤礽:“……”
胤礽:“脖子粗,眼外突,敖儿是瘿病发作吗?”
“噗——咳咳。”青阳差点喷笑。
也太损了,拜拜就是瞪下眼睛,说人甲亢可还行?
索尼也颤颤巍巍地飘了出来,敦促鳌拜:“唉,哎……挡着老夫出门了,拜拜。”
一大群叼着香的阴兵也涌了出来,热情裹挟着他们的将领和军师飘向远方。
青阳忍着笑说:“未来你要是继承拜拜,希望你能对他好一点……”
正在取号的病人顿时惊悚地看了青阳一眼。
虽然刚刚青恣道长也对着空气说话了,但提到“瘿病”,喊得又是什么“敖儿”,显然是在和病鬼说话。可青阳道长没头没脑突然提什么“继承拜拜”,又说“她”,这拜拜难道是个人吗?不,不,应该是我污者见污。
好在后面青阳没再和胤礽插科打诨,这一天也就在接香客、看病人中顺利地度过,直到晚上,所有的阴鬼一窝蜂地回观。
“太……青恣道长能习惯吗?”纳兰容若忧郁地靠在廊檐下,试图和胤礽产生共鸣,“每天的清晨和傍晚,是观里最嘈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