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当场被这场景吓哭,但徐子规自觉胆子还算大,只简单看了两眼,就直奔亮着灯的主屋,继续搜寻线索。寻找线索这种事,不怕诡异,就怕正常。
屋内是新房摆设,一比一还原东院,只是这里的木头散发出腐朽的气息,灰尘的味道更是明显,这一切表明,这里可能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居住,是最近才清理出来的。
旁边的耳房一般是仆人居住,会放置简单的床铺,但这里的耳房没有床,看着也像是荒废许久了,房间一角还有烧过纸堆的痕迹,纸灰都没请扫干净。至于厢房,门上扣着大大的锁,进不去。
徐子规找了个沉甸甸的尖石头,把厢房门上的锁给砸了。这院子里就她一个,方便她为所欲为。
轻易被砸开的厢房里弥漫着和主屋同款但更重的灰尘味,里面堆放了许多被布蒙着的旧器具,徐子规将外面挂着的灯笼取下来,在屋里照明翻看,最后得出结论,这些器具似乎是用来办白事的。
供桌祭幛烧纸盆,油灯白烛寿字牌,都是旧物,还有压箱底的孝服白麻绳等等,随意摆放在这里,看上去连遮掩都不想多费心思。
夜风阵阵,院子里的灯笼一时全都开始摇晃起来,满院子影影绰绰。
徐子规退出厢房,裙子不小心带倒了旁边的镀银铜花瓶,砸在地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
停下脚步细听了会儿,徐子规又将手里的石头丢在地上,再一次聆听那沉闷的咚咚声。
从声音听,底下好像是空的。
提起裙子,回到主屋,用力在地面上蹬了几脚。听着声音,徐子规确认,主屋地下也是空的,如果和厢房地下连着,那么这下面是个很大的空间。
再次环视一圈屋内,徐子规发现自己刚才的疏忽,这里确实有和东院那边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脚下多了一块地毯。她撩起碍事的袖子,将地毯上的桌子凳子推开,卷起地毯,露出下方隐藏的木门。
木门向上拉开,端着烛台对下方照了照,照出一截楼梯,徐子规抬脚走下去。
……
清晨,天空灰蒙蒙的,昨日大喜的装饰还挂在各处,那鲜艳的红色流动在宅子每一个角落。
徐子规在大宅前厅再一次见到了周新芸。相比昨日的害怕,今天的周新芸带着一脸笑容,坐在那喝茶的气派,还真有点这旧时大宅夫人奶奶的样子……这傻东西该不会真准备在这里养老吧?
再看陈显,昨天不知道周新芸怎么笼络了他,今天的他对周新芸态度肉眼可见的亲密,两人还凑在一起轻声说话。
还真是旧日情景再现,遥想大学时候,周新芸抢走了她名义上的男朋友陈显后,就这样故意在她面前做出亲密的模样,对,还有这个洋洋自得迫不及待要看她痛苦倒霉的表情,真是精髓。
相比周新芸对她的了解,徐子规对周新芸这个人更了解,譬如此刻,她就发现了周新芸那不正常的期待。她在期待什么?不管是什么,看她幸灾乐祸的神情肯定不会是好事。
联系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些,徐子规一推测,心里便有了底。
周新芸大约是从陈显那里得知了什么线索,觉得她住进西院,就等于是提早预定了死亡票,所以现在心情舒畅。
意味深长地看了周新芸一眼,徐子规走到陈显身边,朝他说道:“我有事想单独和你说,一起去我那里聊聊?”
陈显从昨晚就不满于这位新夫人冷漠的态度,但是又忍不住惦记,这会儿看她主动过来说话,心里又痒痒起来。咳嗽一声装模作样地说:“好啊,你昨晚上睡的怎么样,一个人不怕吧?”
周新芸笑不出来了:“我不允许!你们要说什么就在这说!”
陈显不耐烦地敷衍她两句,见她还要闹,便语带威胁说:“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