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芸是一个很普通的人,除了格外嫉妒某个人,有着自己也想不明白的执念外,她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她吃过最大的苦就是小时候学自行车摔断了腿,最大的烦恼来自于工作和男友,而现在,她要死了。
棺材里漆黑无光,他们盖上棺材盖后,就急匆匆地开始钉棺材钉,那沉重的笃笃声像是敲在她的脑子上。她的手脚被绑住,口中也被塞了东西,就算在棺材里疯狂挣扎,也只能弄出一点不算大的动响。
想到刚才看到的陈显和徐子规,周新芸心里说不出的恨。也许是因为她实在太过激动,绑着手的绳子忽然松动了。
抖着手挣开绳子,在狭窄无光的棺材里敲击抓挠。
她掏出嘴里塞着的东西,干呕两声,哭着叫喊,开始是大骂,很快就变成了哭求。
但是不管她怎么喊叫捶打,外面都没人理她。慢慢的,她的嗓子哑了,胸口窒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没有足够氧气的空间让她窒息。
难道她要被闷死在这里吗?周新芸满脸泪,双手绝望徒劳地推着上方沉重的棺盖。
地下室有些暗,仆人们在这里点了许多灯笼。他们听从陈显的命令,将新夫人之一关进了棺材,听到里面的挣扎声音也没人露出同情神色,只是有条不紊地按住棺材让人钉上,其余人收拾这里。
徐子规站在棺材附近,陈显站在她身旁,听到棺材里的周新芸喊叫,他不满道:“你们怎么弄的,没绑好吗,怎么还能喊叫……算了算了,赶紧的,钉紧一点!”
说完他又去看徐子规,伸手揽她的腰:“夫人哪,这里阴森森的,咱们还是上去吧,也不用看着了,只要晚上办了丧事就没事了。”
徐子规拂开他的手,一直盯着棺材若有所思:“我再看看。”
陈显对她的态度有些不满:“夫人,你可是答应我了,现在她都已经要死了,你可不能再跟我闹脾气。”
徐子规瞧了他一眼,心里好笑。答应了又怎么样,不都是假的,就像他之前也答应周新芸杀她。
只是徐子规没和陈显多说,她的注意力全都在棺材上。在她的推测里,现在应该会触发什么了,但是等来等去,等到棺材里的声音完全沉寂下去,周围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这不应该,难道她猜错了?
“夫人,这到处是死人的地方有什么好待的,我们该上去了。”陈显在旁边不耐烦地叨叨。
这时候仆人们已经将棺材密封完毕,纷纷站到一旁。徐子规走上前:“我再看看。”
这棺材料子很好,涂了桐油也刷了厚厚的漆,一旦棺材盖被封死,里面就变成了一个密闭空间,里面的人很快会被活生生憋死。
来到棺材一侧,避开所有人的目光,徐子规不动声色伸手在棺材底部摸索一下,将堵在那的一团布抽出来藏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晚上,她发现了这个地下室以及这棺材,她当时就猜到这棺材很有可能要用来装她或者周新芸,为此她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她找到工具在棺材底部隐蔽处挖了个洞用来通风,先前被布条紧紧塞住,现在抽开,里面自然就会有空气流通。
“都离开这里吧,到上面去守着。”徐子规跟着陈显离开,还带走了所有的仆人,免得他们留在这发现棺材的不对劲。
这两天,周新芸因为惧怕陈显而主动避开,徐子规则趁机接近陈显从中挑拨,成功让陈显改变了主意,除此之外,她还做了些其他的事……
此时他们往外走,陈显命人将西院厢房里办白事的器具都拿出来,准备办丧事。徐子规在他身边,开口说道:“不如让我来帮忙吧。”
“院子里太拥挤了,先把这些灯笼都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