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两眼。当然,她先戴上了面纱,如今身份不同,她已经学会注意很多事,不让外人嚼舌根。
就这么一下子的工夫,挤在街边人群中的萧淑云正好看到她。
那次赏花宴似乎还近在眼前,福喜依然是那个福喜,甚至从三品官的妹妹变成了丞相的妹妹,更没人敢惹了。
而她呢?
她全家都已经是平民百姓,其中有半数还获了罪,要不是萧贵妃在宫中求情,萧家都未必能保下这些人。
陶睿参十八人的时候,她就被祖父好一顿训斥,禁足在家中;等那十八人救不出来又牵扯到一百余人的时候,她被向来宠她的母亲掌掴,震惊气愤对陶家异常怨恨。
接着萧家就倒了,二皇子也倒了,萧贵妃也变成了不受宠的萧妃。
她都没反应过来,她的靠山就全没了。作为引发一切的始作俑者,所有萧家人都不待见她,她从那个娇纵任性肆意妄为的小姐,一下子变成人人怨恨厌恶的人。
她甚至没一个人可以求助。
她有个定了亲的庶妹,因男方只是个七品小官,她向来是鄙视看不起的。结果萧家出事之后,男方有情有义,将那庶妹接了过去,虽没热闹的迎亲,却是有婚书明媒正娶的。那庶妹将来还会留在京城,做一个七品官太太。
她却求助无门,从前巴结她和她交好的小姐们一个个闭门不见,从前奉承她想求娶她的公子更是当她是瘟疫一般,有多远躲多远。
萧家明日就要离开京城回祖上老家去了,她以后就算不是个农女也好不了多少,更嫁不到什么好人家,她完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看福喜时嫉妒的眼神简直遮掩不住。
福喜不知怎么也往她这边瞟了一眼,刚好对上她的眼神,但福喜看到她和看到一块石头一样,没什么反应,又看一圈街边的人群就把帘子放下了。
搬进新家后,福喜去书房找了陶睿,将看到萧淑云的事和他说了。
她其实有点担心,“哥,萧淑云憔悴了很多,就像娇花失去了养分,瘦了一大圈。我想那些萧家人应该也好不到哪去。哥你为了给我出气,做这么多事值得吗?会不会太冒险了?”
陶睿有点意外,“你是同情他们?”
福喜摇摇头,“我只是怕你出事,你在朝堂上也没什么人帮忙,这次是萧家有问题正好扳倒了他们,万一下次得罪的人扳不倒呢?我有时候觉得,其实我和爹娘爷爷不怕受点委屈的,我们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不要为了我们这么冒险。”
陶睿笑笑,指了椅子让她坐,耐心地给她解释:“官员做的很多事都是微妙的,是有很多作用的。像我年纪轻轻,晋升这么快,在朝堂上会被很多人当做小孩,会不服我。我需要一次又一次的敲山震虎,树立我的威严。
官员家眷也是一个特殊的圈子,这个圈子不好混,就算别人自持身份不说什么,单是那些含着深意的眼神和微笑就会让你们难受了。更别说我的政敌不算少,他们动不了我,动我的家人给我警告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我不一次吓怕他们,怎么更好地保护你们?
还有,皇上也喜欢看到一个重情重义看重家人的人,一个能干的臣子不能没有弱点,心也不能是冷硬的,我护短,爱重家人,这都会是他喜欢的。”
陶睿看福喜一脸懵的样子,笑说:“好了,别的说太多你也听不懂,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年轻气盛一时冲动就行了,我做的事都是有把握才做的。真遇到惹不起的人,我肯定会避其锋芒的。”
流年默默回忆了一下,它宿主避过谁的锋芒吗?没有啊……
真要哪天皇帝调转枪头要收拾睿哥,它都怀疑睿哥会直接把皇帝推翻。当然了,目前看皇帝还是睿哥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