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惊,赶忙走上前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天哪,好烫啊!少爷你这是生出热病了?”
姜潮云也觉得头有些晕,一时之间也怀疑自己受了凉生了热病。
因此碧心去给他请旬先生的时候,他竟也没有阻拦。
待到荀子阳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为他诊断,确认他身体无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被寒江穆寥寥几句话弄得方寸大乱,他整个人都不像是自己了!
这寒江穆,竟然恐怖如斯!
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再和这个寒江穆有什么牵扯了!
姜潮云下定了决心,当晚直接锁死了窗户和房间,不给寒江穆任何能够进入他内室的机会。
当晚寒江穆过来,吃了一个闭门羹,竟也不慌,沉静地离开了。
这样持续了几日,反倒是姜潮云心里乱糟糟的,十分纠结,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寒江穆随意几句话弄成那副模样,好像喜怒哀乐都被对方掌控了一般。
他不懂,也不想懂,他直觉自己若是真的懂了这件事,恐怕就真的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但他明明也只有那么几年寿命,不要奢望什么,才能平静地过好这剩下的时间。
想到此处,心里竟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很快地,姜潮云迎来了他十八岁的生辰。
因为是在林家第一个生辰,林家决定大办一场,届时会请来南华所有的世家。
林家在南华的的确确是名门望族,大有一呼百应的姿态,愿意为姜潮云办这个生辰,也是真的将他纳入了自家人的范畴。
这一天的天气回温了许多,连雪松上的积雪都融尽了,庭院里都是雪化开的水迹,大清晨便有仆人尽心尽力地扫去水迹,尽量保持庭院里的整洁。
这些日子,姜潮云是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身体上的不同。
他没那么畏寒了,有时候沐浴的时候解下暖玉,浑身皮肤也是温暖的,睡觉的时间也比以前要少许多,活动的时间也相对地增长了。
只是他喝的药也更加苦了,比马大夫给他配的药还要苦。
姜潮云每天都要喝药,为了掩盖身上的药味,他会让碧心在里里外外的衣衫上都熏上香料,稍做掩盖。但是现在荀先生给他喝的药,那股味道已经到了香料都掩盖不过去的地步了。
姜潮云都感觉自己说话都会吐出那苦极了的气息,这种时候迎来他的生辰,可以说,有那么点糟糕。
碧心在他袖子里又绣了一个口袋,里面放了各种蜜饯,可以压下舌根处的苦涩。
姜潮云从小喝惯了药,倒也不觉得有多辛苦,只是担心别人会嫌弃他而已。
就像这个时候,他吃了好一些蜜饯,才将舌根处的苦涩给压了下去,自觉得呼出来的气息应当没什么药味了,才敢出门。
他还披着寒江穆给他猎的白狐披风,很厚实,之前穿还刚好,现在反倒有些热了。
不过即使这样,他也没有脱下来。
走到前厅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张望了一下周遭,没有看见寒江穆。
心里有些失落,手指掐了掐,发觉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寒江穆了。
虽然他有心回避,但是这寒江穆也真的能这般沉稳,能不来见他?
姜潮云不知自己那一片心湖早早地被那姓寒的撩出了水波,或许是因为这一遭的缘故,他身上有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味道。
就像是春天的花朵,虽柔弱娇小,但绽放的那一刻总是无比动人的。
而姜潮云,就在这个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时候,迎来了独属于他自己的花期。
这样的转变自然逃脱不了林月容的眼睛,她初看,只是觉得姜潮云那双眼眸流光溢彩,脸颊也时不时地浮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