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穆冷笑了一声,语气阴森,“若是我不放手,你以为你能和他修成正果?”
寒江穆听到这里,语气软了很多,“我知道你受了许多委屈,但是,姜潮云的幸福不是最重要的吗?如果你真的爱他,应当也不忍心看他露出这种痛苦表情吧?”
前世的寒江穆问:“若你是我,你会放手?”
寒江穆道:“我会,虽然很想得到他,但如果他在我身边会觉得很痛苦的话,我不会强求。你忘记了?一开始我们为什么会悄悄进入姜府,即使爱慕他,也未曾惊扰过他。”
前世的寒江穆沉默,他的记忆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对姜潮云幼时的好感其实并不足以叫他真正心悦于他,真正对其上心,是在他进入姜府后,见了长大后的姜潮云,才慢慢倾心的。
是的,他说得没错,他一开始只是想守护在姜潮云身边,因为他病弱,他想让他好起来,所以替换了大夫。知道姜左岭对姜潮云偏心,又在外头女人不断,所以弄断了他的腿,能让他多些时间陪儿子。又查到姜左岭外边有私生子,担心私生子影响到姜潮云的地位,所以杀了私生子和那个女人。
这些事情他都没有让姜潮云知道,他想他永远快乐,永远不用面对人世的肮脏。
寒江穆低声开口道:“我们一开始只是想在他身边守着他,让他永远开心而已。”
“我们对姜潮云的爱慕之情,是源于保护,而不是让他痛苦,让他绝望。”
“但是你听,他现在哭得多伤心,你确定你能给他带来幸福?”
前世的寒江穆攥紧了拳头,眼眶湿润,泪水浸满了他的眼眶,他疲倦地开口:“你赢了。”
“我爱他。”前世说,“我爱了他十年,或许还有二十年,三十年。”
“如果这是我的宿命,我认了。”前世的魂魄越来越淡薄,“我的来世,好好对他。”
或许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寒江穆醒来的时候,看见姜潮云在旁边抽泣,见他醒来,抱紧了玉枕,满脸愤恨,不由得好笑,他喊:“少爷。”
姜潮云一听,“呜哇”一声丢了玉枕,扑到了寒江穆怀里。
寒江穆心里涌起一股甜蜜,姜潮云方才的悸哭还历历在目,叫他无法不动容,他温柔地拍着姜潮云的脊背,低声道:“别哭了,他已经走了。”
姜潮云捶着他的胸口,哭道:“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寒江穆温柔地哄着他,“不会的,这是我的身体,他抢不走。”
姜潮云哽咽着抬起眼,仔细地看他,不相信地说:“他就这么走了?他不会再回来吧?”
寒江穆沉思了片刻,说:“应当不会了。”
姜潮云说:“他怎么这么神通广大,还能自己过来。”
寒江穆伸手替他擦了擦眼泪,说:“他这么做,应当花了很多代价。”
姜潮云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从他怀里退开,取出帕子擦了擦湿乎乎的脸,小声说:“你头还痛吗?”
寒江穆说:“不痛。”
姜潮云小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我就是太着急了。”
寒江穆唇角翘了起来,露出了一个笑容,“我知道,少爷是紧张我。”
姜潮云看着他笑,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小声说:“不止紧张你,我还想着,要是那个人真的占了你的身体的话,我就、我就也不活了,气死他。”
寒江穆捏住他的嘴唇,“不准说这种话,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命多宝贵。”
姜潮云一头扎进他怀里,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胸口,“你在,我这条命才宝贵,你不在,我都不知道活着干什么了。”
寒江穆在他耳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