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清晰。
“……孩子……终于……找到……”
很难去形容姜糖的感受。他理论上并不知道那句话到底是什么语言说的,但不知为何,传入他脑海中会毫无障碍的翻译成他听得懂的语言。和对蚂蚁,对萤火虫说的都不一样——类似母语,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这一回他有了耐心。他好几次尝试着靠近冰门无果以后,便蹲在了原地,多听一会门内传来的声音。
可是声音并不是持续不断的。他听了好几遍,里面的声音好像一直重复着那一句终于到了孩子什么的,其余似乎有个地名,他听不真切。
昏睡的小兽垂下了长长的大耳朵。
姜糖意识不清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摸他。从耳朵摸到了尾巴根,一路酥酥麻麻。可能是小动物当久了,他竟然开始享受这种抚摸起来。原先被摸的时候他还觉得羞耻和煎熬,现在他已经能很坦然的接受这种奇异的舒爽感了。
然后他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他听到潺潺的水声,而后是一层阴冷的刺骨的冷风。但那风很快不吹了,只有木柴燃烧时发出的哔哔剥剥的响声。
最后,他们停了下来。一只手探进水里,捞出一汪温水,然后他的耳朵一湿,微凉的手来回搓着他的耳朵。
这人搓洗的力道有些大,姜糖觉着疼,可是他醒不过来,意识被困在了一个黑色的小屋子里怎么都出不去。他觉得自己没死,但一动也不能动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他像块面团一样任由着那双手搓圆搓扁,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姜糖心想有完没完,就算是洗衣服这也该洗干净了吧?结果没有,那人逮着他的耳朵一遍又一遍的搓,搓到姜糖都生气了,挣扎着从那片黑暗中抽离出来。
睁眼,天旋地转头晕眼花。他眼前白一阵黑一阵灰一阵,所有的东西都在晃,很是想吐。干呕的劲儿过了以后,空空如也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叫起来,饥饿如同海啸朝席卷了他。
好饿好饿。
姜糖又晕又想吐还饿,这难受劲儿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去,然后,他看见一只漂亮的手。
是傅灵均的手。
那只手正在滴水,水的颜色带着淡淡的红色,像血。
是傅灵均在给他洗耳朵。白白软软的长耳昨天被他的血染得通红,血液干涸后,会更加难洗。
“噫呜呜……”洗个耳朵而已为什么像洗衣服,他耳朵是肉长的,他会疼!
姜糖心里骂骂咧咧嘴里也哼哼唧唧的口吐芬芳,傅灵均瞧他醒了,最后又将洗白了的耳朵擦了擦,将他放在了地上。
“过来。”他示意姜糖走两步。
走你个大头鬼!
姜糖现在脑袋特别沉,和宿醉似的根本抬不起来。一被放在地上,脑袋便埋在地上一动不动。
脑袋被人戳了一下。
“站起来。”傅灵均说。
姜糖简直要被他烦死了!走不动,走不了,根本没办法动!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价,不知道他血里有毒吗?不知道他现在还难受着吗?
得亏姜糖穿成了瑞兽,瑞兽血能解百毒,估摸着自身抗毒能力也挺强的,不然就凭舔了那一口,姜糖就能去见十次阎王爷。
戳了两下,傅灵均好像终于知道这毛团子现在离恢复还早的很,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姜糖清醒了一会脑袋实在是晕,躺在他手中,没过多久又睡了一觉。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姜糖头倒是没那么晕了,但是好饿,超级饿,饿的可以吃下一头牛。
他从一个草窝里爬出来,闻着红果的香味儿摇摇晃晃走着过去吃红果。迷迷糊糊扒开一个又吃一个,足足吃了三个以后才慢慢停了下来,又晕乎乎的趴回了地上。
“小白,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