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教会建筑群里,叶利钦祭司面无表情地穿过走廊,身后的教徒们不敢接近他,只能远远地坠在后面。
一道投影画面浮现在叶利钦的面前,随着他的步伐一起移动,投影画面里,一名辉光骑士正在向叶利钦汇报:
“……之后费雯·丽斯特使徒阁下恢复了意识,在此期间,阿黛尔·詹森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并没有表现出异常,随后我们护送使徒阁下返回了辉光教会。”
在费雯丽失去意识后不久,辉光骑士就察觉到她遭遇了危机,第一时间报告给了当时身处比利时的叶利钦。在得知费雯丽的情况后,叶利钦也立刻知道她遇到了导师的大敌,被拉入了漫宿之中。
正常来说,这一次攻击会对费雯丽造成严重的伤害,但没过多久,她就从梦中苏醒,看上去并没有受伤,或许是得到了导师的帮助。
等叶利钦赶回巴黎,费雯丽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下了,今天的遭遇似乎没有在她心中留下任何涟漪,她甚至没有想起来要向叶利钦汇报。
叶利钦的脚步忽然停下,光线从走廊一侧投射进来,照亮了他遍布皱纹和老年斑的面孔上浓浓的阴沉之色,眼底深不可测的情绪在灯光中显得越发幽深。
“阿黛尔·詹森的调查结果呢?”
“没有异常,根据在交流中的试探结果来看,她只是把使徒阁下当做了朋友,也认为使徒阁下抱着同样的想法。”
叶利钦扬了下眉,皱纹扯出了几根讥讽的线条,慢慢说道:
“就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她就把使徒诱骗到了教会的保护范围之外,让她遭受到敌人的袭击,也让教会险些失去了使徒……”
哪怕他的语气依旧平稳轻缓,辉光骑士依旧察觉到了那股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愤怒,头越发低了下去,不敢发出声音。
从费雯丽对他说她要唱歌时起,叶利钦就意识到,这个女孩身上有种不可控的东西。
这并不是不能容忍的,叶利钦很清楚,就算费雯丽没有被塑造成空空如也的容器,她也不可能完全等同于导师。使徒承载了导师的一部分,但这只是为了让使徒更好地帮助导师,实际上还需要“正确”的引导。而除此之外的部分不够完美是正常的,叶利钦也没想过能够完全清除掉那些不完美,他只要费雯丽在关键的地方足够用心就行。
但这不意味着——即使费雯丽没有意识到这是——她可以逃跑。
他给了费雯丽太多的自由,容忍了她太多无意义的行为,助长了她散漫和不端正的想法。因为他的容忍,费雯丽才会轻易被一个陌生人说动,擅自脱离了监控,将自己无意义地置于危险的处境之中。
她怎么可能知道离开辉光教会的庇护,有多少危险在外面的世界埋伏她?可这个女孩,这个愚蠢的女孩完全不知道也不感激……叶利钦闭上了眼睛,面无表情地想。
“我知道了,继续履行你们的职责吧。”他说。
辉光骑士低头应是,犹豫了一下,又问道:
“祭司阁下,如果使徒阁下下次还想要擅自出行……”
“她没有这个机会了。”叶利钦冷漠地说。
他闭上眼睛,思索片刻,重新睁开眼睛,语调重新恢复了和蔼:
“她第二等阶的疯狂症状是‘幽闭恐惧症’,只是之前症状比较轻微,只要保证有出口打开,那么就算在剧院内也不会触发幽闭恐惧症。但这毕竟是一种疯狂症状,我想以使徒阁下的情况,已经不再适合继续登台演出了。之前我感动于她为了歌唱做出的努力,所以一直在支持她的活动,但既然她可能在参与演出时遭遇危险,安全起见,我想她应该暂时中止歌唱事业。”
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说道:
“我会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