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立后之事,事关重大,所以奴才认为这样的事情即便没有先例可言,却也只是细枝末节的事情,重要的是凭着珍贵妃娘娘的品行,不堪为一国之后。”
御史的话音刚落,微微低着头的明珠扯了扯唇,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他觉得索额图这步棋走得真的是太烂了。
不是说他不应该对静好出手,而是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对静好出手,立后的事既是康熙的家事,也是天下的国事,但是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喜欢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评头论足的。
更别提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了。
“哦?”康熙不怒反笑,他问道,“朕与你说过要立珍贵妃为后吗?”
“这……”
“朕记得朕只与前朝中的裕亲王、恭亲王、佟国纲、佟国维、明珠还有索额图提过这件事,所以你是从哪位的尊口中得知朕要立珍贵妃为后的?”
说到最后,康熙脸上的笑意直接消失了,目光如炬般看着底下变了脸色的御史,见他一下子慌了神,下意识地朝索额图看去,康熙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嘲讽。
“请皇上明鉴,奴才并未与吴大人说过此事。”裕亲王第一个站出来撇清关系了。
随后恭亲王、佟国纲、佟国维和明珠都站出来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索额图不可能不站出来的。
哪怕硬着头皮他也要站出来否认。
“好啊,既然各位爱卿都没有说的话,那么你到底是从哪里听说的?”康熙道,“难不成朕的御书房里还有你的人?”
“皇上饶命,奴才万万不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啊。”康熙这个罪名扣下来,姓吴的御史哪里还站得住,顿时“扑通”一声就给康熙跪下了。
这往康熙身边安插眼线那可是要命的罪名,他有胆子弹劾静好,可没有胆子承认这个。
“饶命?朕倒是很想饶了你的命,就是不知道你自己想不想活命了。”
康熙这话一出,简直就和直接当众怂恿吴御史倒戈没有什么区别了。
对此,别人是怎么想的先不说,反正索额图这会儿脸色是不太好看了,他万万没想到康熙居然会以这样的办法来模糊重点,并且把吴御史给逼上绝路。
什么叫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这就叫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了。
“奴才……奴才……”见吴御史的心理防线直接被康熙给击溃了,索额图默默地闭了一下眼睛,深知他已经没用了,但!
他不可能认输!
索额图睁开眼,然后出列朝着康熙拱手道:“皇上,依奴才之见,不论吴大人是从哪里听说这个消息的,但是他说的话不无道理。”
“昔日的仁孝皇后德符厚载,诗书礼乐,既表范于六宫⑴,而孝昭皇后亦是性秉温庄,度娴礼法⑵之人,两位是何等的贤良淑德?堪为天下女子之典范。”
“而珍贵妃娘娘却……”
索额图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半句静好的坏话,却被康熙打断了,他说:“珍贵妃为人如何,朕最是了解,倒是有些人,朕怕索额图你就不太了解了。”
说着,康熙对一旁的梁九功道,“把朕交给你的东西给他看看。”
“嗻。”梁九功应了一声之后,便将自己藏于袖中的一份供词取了出来,然后走到索额图的面前,双手递给他,“请索相过目。”
索额图不知道康熙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直到他看到那份供词的内容之后,脸色顿时一变!
索额图之前虽然也猜测关于中伤静好、污蔑小保宁的事情是不是不是贤贵妃或者佟国维他们做的,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这件事居然是他那个侄女平贵人做的!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