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不在,一进入手术室,冷星便兴致勃勃的半坐起身,观其色舞眉飞,哪有半分要打针挨刀摘肾的样子,“麻醉打完了吗?”
“打完了。”一道温柔细弱的女声回道。
冷星刚准备赤脚下床,那回话的护士便拿了一双粉色的拖鞋过来,冷星见了喜欢,眉开眼笑着,甜言蜜语张嘴就来:“这鞋真可爱,像小安一样可可爱爱,谢谢可爱的小安安。”
“不用谢。” 小安羞怯的回道。
室内的男医生闻言也看了一眼冷星脚下的毛绒拖鞋。
拖鞋是麋鹿的样式,鞋头还支棱着两个鹿角,显得拖鞋又肥又大,男医生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在嘲笑女孩们的审美,又似乎在无语女孩们言语间的腻乎。
小安搅着衣角有些紧张,冷星却毫不在意,看着陆医生一身肥大的绿色手术服,冷星嘴角放平,嫌弃道:“陆医生是典型直男,他不懂。”
陆医生笑了笑并没有和冷星争论什么,只伸手朝旁边的手术床比划了一下,道:“那冷医生请自便,我们就先撤了。”
冷星点了点头。
*
手术室里的仪器很多,除了无影灯之外,还有各种指示灯的亮光。
冷承业刚从麻醉的状态中恢复意识,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人也倦乏疲惫得紧,初初睁眼,没感到伤口疼痛,又觉光线刺目,便准备扫视一下环境再继续睡,反正出了手术室自有他爸妈来照顾他。
但就是这一眼,一眼万年不外如是。
且看看站在他床边身侧的是谁,是应该同他一样躺在手术床上给他捐肾的姐姐!
冷承业心中大骇,冷星指尖手术刀反射的寒光,比室内所有的光亮都要刺目而叫人心惊胆颤得恨不能立时晕过去。
“你,你怎么?!”
冷星指尖转起了刀花,人也笑得如太阳花儿一般温暖无害,“姐姐不放心你呀。”所以决定亲自操刀。
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
是怕他死得不够透吗?!
冷承业双目充血呼吸骤紧,随着冷星手术刀的接近,死亡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咽喉,他甚至无法发声求饶。
冷星饶有兴致的打量冷承业的身材肌肤,白白嫩嫩软软,真好,一看就知道是没干过活受过苦的,再想想自己,嗯,有点不开心了呢。
冷星手持刀刃在冷承业的身上巡游,似乎在挑一个好地儿。
这哪里是要给人治病的样子,他换肾需要把刀子比到他下半身吗!
不,不对!
这个魔鬼,她本来就不是要给他治病的,她就是来要他的命!
等待死亡的过程是煎熬的,冷承业根本无法感知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的喉咙越来越干涩,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只能听到心脏隆隆跳动的声音,而他能够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像是被暴晒在沙滩上的海鱼,每一秒都在迎接死亡。
终于冷星选好了地儿,然而就在刀刃接触到冷承业皮肤的一瞬,手术室内骤然响起了一阵蜂鸣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