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主子根本不相信秀芳。
当然,也不会信她。
秀琦不着痕迹地抿紧唇,低头应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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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韵听见圣驾到了,稍有些惊讶,她起身迎出来,刚踏出二重帘,就被迎面而来的男人握住手:
“天这么冷,迎出来作甚?”
看似平静如常的一句话,却是在旁人身上不可能的低声温柔。
说着,付煜捏了捏女子的手,察觉到女子一双手皆是冰凉时,他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
“朕让张盛送来的温玉,你可随身带着了?”
姜韵抬眸,对上男人的视线,有些无奈,将腰间的玉佩拿出来:“臣妾每日都随身带着,皇上快放心罢。”
付煜搂着她进去:“听说你派人去了中省殿一趟?”
姜韵帮他脱了外衫,闻言,神色如常地伏在他肩膀上点了点头,丝毫不担心付煜会怪罪她不懂规矩。
付煜把她一双手放在掌心捂着,见她如此,心尖倏然微软,他低声说:
“是朕考虑不周。”
“朕已经吩咐下去,日后承禧宫的炭火就从御前划,不必和后宫同一规格。”
直到这时,姜韵才懒懒散散地道了句:“皇上就为了这事亲自跑一趟?”
她翻了个身,一头乌黑的青丝披散在肩上,衣裳顺着动作滑下,精致的锁骨和香肩藏在衣裳中若隐若现,平白多了分无故撩色。
付煜抚了抚她的青丝,眸色稍暗,却未回话。
当然不是。
他已经三日未来承禧宫,连张盛都怀疑,他是不是开始厌倦她了,可女子不紧不慢地,根本没有其他动作,也不似其余后妃一样做些邀宠的举动。
今日张盛递了台阶,哪怕这件事不值得他亲自跑一趟,付煜还是亲自来了。
他若不来,恐怕她这辈子都不会主动去见他。
的确,若他一直不来承禧宫,后宫人见风使舵,许是会怠慢承禧宫,那时候,女子或许会是对他低头。
可,付煜轻扯了扯唇。
他连听见后宫稍有些风言风语,都禁不住拧眉,又如何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怠慢?
付煜总觉得,女子如今不在意他,可他每次来承禧宫,女子的表现又似乎在告诉他,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也罢。
她不去见他,那他过来就是。
姜韵攀着付煜的肩膀坐起来,蹙着细眉,有些不解:
“皇上怎么愁眉苦脸的?”
她瘪唇,糯声依依软软的,透着被惯出来的娇气:“臣妾不喜欢皇上这样。”
付煜无奈失笑,他低头轻轻碰了碰女子的唇,他说:
“没什么。”
“朕只是盼着,韵儿的身子能早些好起来。”